皇帝脸色阴沉,“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吗?”
袖袍一挥,指向秦陌芫,“这十年,你是不是暗中派人暗杀太子?”
刘贵妃脸色一变,刚想要反驳,一道苍老的声音阻止了她想要说的话。
“你派去的人老臣都抓起来了,刘贵妃若还是死鸭子嘴硬,老臣现在就将那些人带过来给大家看看,是不是刘贵妃的人!”
刘贵妃却是一怔,“你这是污蔑,这十年本宫都不知道太子殿下还活着,你凭什么这么说?就凭你抓的人?谁知道你是不是栽赃陷害!”
白峰崖冷笑,“太子殿下是老臣的亲外甥,这十年老臣一直知道他还活着,派的人都在暗中保护她,刘贵妃有没有做过老臣别任何人都清楚!”
见刘贵妃还想要狡辩,白峰崖吩咐一旁的禁卫,说了几句话。
禁卫看向皇帝,皇帝授意,禁卫离开,去了半晌的功夫,带了一个人回来。
那人,郝然是刘贵妃的两年前的贴身禁卫,这个人曾经是禁卫副统领,所有人都识得他。
刘贵妃脸色一变,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怎么可能?
两年前她派他出去,一直没有回来,她以为他死了。
原来竟是被白峰崖抓起来。
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刘贵妃,你还有话说?”
刘贵妃脸色苍白如雪,下意识看向慕容燕肖,却见对方低垂着眼帘,对她视而不见。
看来,生死关头,只有自己的亲身孩子才能靠得住。
她早知道慕容燕肖的心和她不是一起的,如今真的对她冷眼旁观,心早已凉彻。
看了眼皇后的遭遇,她低下头,知道现在再狡辩也没有用了。
皇帝脸色沉寒,压抑着胸腔的怒火,沉声道,“刘贵妃和皇后杀害洛妃罪证确凿,被皇上打入天牢,赐白绫三尺。”
皇后和刘贵妃脸色皆是一变,哭着挣扎乞求,最后还是被禁卫拉下去。
御史台主身子哆嗦着,陡然听到皇上的声音响彻头顶。
“御史台主景壬豪谋杀洛妃,刺杀太子殿下,罪该万死,将景氏九族全部压入大牢,明日皇城街前问斩!”
皇帝走向大殿之上,再次道,“景泠月赐为泠公主,与景家即日起毫无瓜葛,三日后嫁于北凉。”
御史台主直接吓晕了过去,被禁卫军抬了出去。
众位大臣皆是低眉敛目,大气不敢出一下。
秦陌芫神情恍惚,看着对面背对着她而站的白峰崖,眸色微红。
就在方才,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很多事。
之前总有很多人想要杀她,其中就有几个人跟着她。
当初在秦家寨的山脚下,有几个人跟踪她,却不伤害她,想必那几个人正是白峰崖派来的人。
不过那几人应该是白峰崖派来试探敌人的,真正保护她的人隐匿在暗中。
不然刘贵妃身边这么多的高手想要娶她性命,就凭那几个小喽啰怎么是对手。
她一直对白峰崖是愤恨的,觉得他对白梓墨不公,让他遭遇了这么多苦难。
可是他却又暗中为她做了这么多事,这种感觉让她觉的难以接受。
而且,白峰崖竟然是她的亲舅舅……
皇帝沉着声音,面露难以抑制的痛苦,伸手指了几人,对其他人摆手道,“退朝。”
众位大臣纷纷离开,害怕晚走一步殃及池鱼。
此时大殿中就剩跪着的慕容燕璃,笙筝与笙帡。
还有白峰崖,白梓墨,诸葛榕斓和秦陌芫,秦裴炎。
皇帝不耐的扫了眼慕容燕璃,冷声道,“既然老四和笙筝已经做出……”
他脸色沉沉,直接摆了摆手,“孟河,拟圣旨,将笙筝赐婚给老四,笙帡在祁安城的兵力交于贺曳蒲,即日起启程去胥城,镇守边城,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回来!”
笙帡低着头,薄唇紧抿着,冷声道,“臣——遵旨!”
笙筝震惊,想要求情,却被慕容燕璃紧紧攥住手背。
笙帡的眼神亦是冷冷瞪了眼她,让她闭嘴。
最后三人领旨,各怀心思,退出大殿。
大殿中,皇帝疲惫的坐在龙椅上,捏了捏眉心。
须臾,他眸光轻敛,看了眼白梓墨和秦陌芫,眸光深邃,不知其味。
白峰崖缓缓收起画卷,目光看向白梓墨,眸底的深意卷着浓浓的父爱和愧疚。
那种愧像是将万物吞噬,让他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
秦裴炎跛着脚走到白梓墨跟前,而后对着他重重跪下。
这一跪,让秦陌芫和皇帝有些疑惑。
白梓墨紧抿着薄唇,似乎猜到了什么,修长的身躯绷的僵直,黑眸轻垂,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秦裴炎沉重道,“五少爷,你不要再怪你父亲了,他至始至终,最爱的儿子都是你,如此对你也是迫不得已。”
皇帝自是清楚白峰崖和白梓墨之间的父子关系,隐隐觉得秦裴炎话中深意有乾坤。
眸色微凝,看向白峰崖,沉声道,“怎么回事?”
他有种直觉,这一切与芫儿有关。
白峰崖微敛着眸光,愧疚的看了眼白梓墨,终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裴炎哑声道,“属下来说。”
他跪着后退,看了眼白梓墨和秦陌芫,将之前的事说了出来。
“十年前属下带着小殿下逃离皇宫,之后在凤城建立了秦家寨,后来相爷找到了属下,相爷不放心小殿下一个人,想要——”
说到这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