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帮这些人竟···竟然真的替我们扫大街呀?”黄老爷惊讶地说话都结巴起来。
“兴许他们是想将街面挖开,看您有没有在地下藏着财宝。”黄少爷一本正经地道。
“屁,财宝我都埋在床···”话说一半,黄老爷猛然收住了声,瞪着黄少爷道:“你个不孝子,又跟你爹开玩笑是不是?看我怎么收拾你!”
黄老爷见神木帮之人认真干活的样子,心放下来大半,便开始“收拾”起黄少爷来。
黄少爷见黄老爷下了梯子便拎起了一根小树枝,便知道不妙,忙蹿下梯子,向后院母亲那里逃去···
纪塘关是过去几十年大虞的山林之禁松懈后,才渐渐因着木材、药材行业的发展而繁荣起来的,并非江南那些有着数百上千年的古镇。
所以,镇中地面并非如江南水乡那般青砖铺地,而是多为土路,只有一条主街因常年行人、车马不断,百姓们自发地铺了一层砂石。
但因为铺得不多不厚,一块块的不成规模,所以几年下来就变得与土路一样,坑坑洼洼,下雨便一片泥泞,行人、车马皆因道路艰难受苦。
此番欧阳野修路,并没有准备一步到位修成青砖地面,一则确实没那个钱,二则青砖铺路耗时会很长,会拖延他的后续计划。
欧阳野要做的,只是平整阵中地面,在主要街巷中扑上几层碎石和细沙,再让人用石磙碾压踏实即可。
不论是碎石还是细沙,纪塘关周围都多得是,所以按欧阳野设想修好这条路并不需耗费多少银钱。依照陈延下面的一位账房计算,最终只需两三千两银子即可。
但是,这样的路已经比大虞官道都要好了。
须知,大虞的一般官道也都是夯土路面而已,并未铺垫碎石细沙,下起雨来照样泥泞不堪,只是不至于让车马泥足深陷而已。
而近几十年来,因为大虞朝廷各方面都江河日下,官道也久不修缮,便更加难走了。倒是往前几个朝代修建的部分古官道,乃至大秦时期修建的直道,至今依旧好走,福泽各地百姓。
除了修路之外,欧阳野计划中还要修码头。
而码头欧阳野同样没准备一步到位,理由与修路一样的。
第一步,他只准备将以前坏掉的栈桥都修好,再梳理一下江滩、河滩,增加几座栈桥,好方便更多的舟船停靠在纪塘关江河港口。
即使如此,港口的修建工程也比铺路要大,怕是需要耗时一两个月才能完成。
好在不论是修理、修造栈桥,还是梳理江滩、河滩,都可以一座座、一段段的来,倒也不怕影响了舟船日常进出和停靠。
在镇内欧阳野指挥着神木帮轮休的弟兄进行大扫除时,港口的修建同样开始了。
江面的大木排上,石天晖、陈云峰都是看着不远处梳理江滩的人群,眉头紧皱。
看着看着,陈云峰就呸了一声,语气很酸地道:“哼,这神木帮若不是从我们手中分走了一分利,哪有这么多钱修路又修港口的?还有那些船主,竟然对神木帮交口称赞,难道不知道神木帮是拿他们的钱在做这事吗?!”
旁边石天晖听了这话,却仿佛没有感情般地道:“之前铁线门拿他们的钱拿了十几年,也没见修过一次港口。而今神木帮只是拿了几个月,便开始做这事,自然让他们感恩戴德。”
说完,便不管陈云峰什么表情,拎着酒葫芦钻到排上木屋里睡大觉去了。
陈云峰则是皱着眉头凝视江滩,郁闷地自语道:“他娘的,神木帮是越做越大,莫非我顺流排要一直被压死在巴北不成?”
···
五日之后,镇中街道和主要巷道的路便修好了,只剩下一些小巷还在修。
百姓、商贩于镇外买卖终究不方便,于是这一日欧阳野便让他们回到镇中。
当然,摆摊肯定是不能像以前那样乱摆的,必须在规定的区域才行——既不能挡住人家商铺的门面,又不能阻碍道路交通。
这样一来,镇中原先的地方自然不够用了,一些商贩只能无奈顺着新铺成的砂石路摆到了镇口去。
并没有人敢因此公开说神木帮什么坏话,一则畏惧神木帮势力,二则确实是为脚下的露面而惊讶。
踩着由几层碎石和细沙铺成的结实路面,任谁都不由心中喜悦。因为便是再愚昧无知,百姓们也晓得,再遇到下雨天,走在这样的一条路上,他们不会再弄得两腿泥,甚至是泥水直溅到脸上去了。
商贩们则想得更多点——路面好了,便是下雨天,行人也不会少太多,那样他们的生意就不会因为雨天而不好了。
所以,哪怕被神木帮新定下的种种规矩弄得浑身不自在,乃至摊位被迫挪到镇口、镇外,一些人心中有所埋怨,却依旧掩盖不了荡漾在人群中的喜悦之情。
欧阳野带着高强以及四名护卫走在比以往通畅、好走了许多的街道上,将周围百姓的喜悦看在眼里,再“看”到系统界面已经涨到817的势力值,也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他也心中喜悦。
不仅是上涨的势力值,更因为他对势力值的理解更加深刻了。
势力值的增长并不只取决于别人对他的表面服从,更取决于人心。若是有人心向于他,便不是神木帮之人,也会使他势力值增长。
能聚拢人心,那才叫势力!
心情颇为愉悦的在街面上走了半圈,欧阳野却忽地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