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丁木兰如何抛尸,抛尸何处,这些警方已经有了大体了解,虽然之后还需要重交代和捋顺案情,倒也不是眼下急于了解。
比起已知抛尸过程,眼下让人好奇是抛尸工具。
“你用来抛尸那辆三轮车是哪里来?”秦若男问,这个问题答案直接关系到鲁安梅对整件杀人分尸事件参与程度。
丁木兰所说鲁安梅毫不知情,事后才猜测到母亲是杀人凶手这一点,秦若男相信,但是又不能全部相信,事实到底是怎么样,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那个小三轮,是安梅工作那家超市进货用啊,她之前说是有用,给借回家里来,就停后院里头,我本来是想把尸体扔掉再拿回来,结果第二次去扔时候,去路上有好几个人都特别奇怪看我,我心里头害怕,就没敢骑回来,直接顺手仍江边上了,回来之后我跟安梅说,有小偷来家里把三轮车给偷走了,我拿钱让她赔给超市里头,她说不用,丢了就丢了吧。”丁木兰回答。
说完这些,丁木兰忽然看了看秦若男和安长埔,问道:“假如不是我为了怕你们冤枉了安梅,所以跑来自首,你们是不是都不会怀疑到我?”
她口气是试探,带着一种侥幸和遗憾,侥幸是希望从警方那里得到肯定答案,遗憾却是,即便答案是肯定,她现如今也已经无法逃避法律惩罚。
“其实,我们早就怀疑过你,只不过没有足够证据,我们不方便对你进行控制,也不方便对你家进行搜查罢了,即便你不来自首,我们很也会直接找上门去。”安长埔回答,打破了丁木兰后一线侥幸幻想。
丁木兰感到十分惊讶,她微张着嘴,显然不能够接受这样一个答案。
安长埔看看秦若男,示意由她来向丁木兰进行说明,秦若男点点头,对丁木兰说:“你和我们几次沟通过程中,一直表现出对鲁民种种行为包容,这种包容是寻常妻子角色所无法做到,你把这种超乎寻常包容解释成对鲁民爱。这一点,我们没有怀疑,但是因为你对鲁民爱,我们也找到了一个疑点,那就是,既然你那么深爱自己丈夫,即便他跑去隆胸试图变性也不受影响,那么他惨遭杀害,并且尸体被肢解后,你却始终没有询问过,鲁民头部到底有没有被找到。为什么会这样,我们试想过两种可能,一种是你对鲁民爱是作秀,假装出来,另一种就是你对这个问题答案并不好奇,因为你自己就知道答案。”
“你为鲁家种种付出,这么多年来含辛茹苦,这些我们都有所耳闻,”安长埔接过秦若男话,“如果说你不爱鲁民,却能容忍他那些自私行为,并且还付出那么多,这是不可能,所以我们很容易排除掉了第一种可能,得出了结论——你知道鲁民头藏哪里。”
丁木兰默默听完他们两个人话,脸上挤出了一抹苦笑:“我还以为你们从来也没有去对我问东问西,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对我怀疑,是因为我自己掩饰好呢,没想到是我自作聪明。”
“其次,我们找到了卖鼠药商贩,发现那里距离你们住处不算远,位置处于鲁安梅回家时会经过路线,而那座废弃砖窑,虽然同样距离你们家不远,位置却与鲁安梅工作地点所位置南辕北辙。还有一点,就是我们去询问你鲁民身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特征,你告诉我们他臀部有块胎记,可是我们找到尸体上,那块胎记被切掉了。虽然说肢解尸体时候任何人都能够发现鲁民那里有胎记,可是能够把那个胎记看作是他身份重要证明,这个人一定是早就知道那块胎记存,并且印象深刻,和鲁民关系亲密人。如果说有什么是给你带来掩护烟雾,那就是鲁民复杂人际关系了,起初我们也曾经怀疑过凶手可能是哪个和他关系匪浅男人,所以才绕了一段弯路。”秦若男继续说。
丁木兰苦笑着摇摇头:“你们还真是把鲁民给想错了!他不喜欢男人,想当女人就两个意图,一个是可以光明正大爱美,一个是可以有人给他花钱,所以他才专门去找年纪比较大,还迟迟不愿意彻底变成女人。那次他喝醉了说,想要找个年纪大,有钱,能宠着他给他钱花,而且还没有那方面想法儿老头儿,要是那样,他就去做手术,下半辈子舒舒服服过,找不到话,还不如和我凑合算了。你们能想象到我当时心情么?他之前要去做手术,我说做手术之前先离婚,他甜言蜜语哄我,说就是想过过瘾,然后还回来和我好好过日子,弄了半天,我不过是个补丁!是他给自己留后路!”
丁木兰话换来了一阵沉默,安长埔和秦若男看着面前这个比实际年龄显苍老女人,心里面说不清楚到底是同情多,还是无奈多。
“明明可以早点放手,为什么非要一直苦撑着,闹到后鱼死网破呢?”秦若男有些无法理解丁木兰这么多年以来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人不都是傻么,女人就傻!一开始是因为喜欢他,爱他,后来就成了不甘心。如果鲁民只是对我不好,对我们娘仨都不好,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不平衡,搞不好早早就死心,带着孩子离开他了。可是鲁民他不是!”丁木兰咬着牙说,“我们家里面,我为他起早贪黑,忙里忙外,伺候他每天吃香喝辣,赚钱供着他,可是他呢,看不上我,觉得我又丑又笨,有时候喝点酒能骂我半宿,对安梅也是一样,那孩子越是要强,越是懂事,他反而越看不上她。安菊就正好相反,和她爸一个德行,成天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