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不眠夜
草草收拾好东西,秦若男没精打采往家里走,浑身力气好像都被抽离了一样,胸口里好像酿了一坛子醋,酸味直冲鼻子,酸得她几乎要睁不开眼。
秦若男啊秦若男!说好放下了,说好不提不想,现你这又是怎么了!她心里狠狠责怪着自己,甩了甩头,一阵眩晕感让她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才勉强站稳。
这个时候秦若男才意识到,自己中午就没有吃东西,不头晕才怪。
不愿意为果腹事情费心,她现只想躲起来让自己静一静。
回到家里,烧壶热水泡一碗方便面,秦若男捧着面碗发呆,目光越过敞开房门,落床头柜上那一盒云南白药上面。
墙上挂钟嗒嗒走着,她目光有些迷离看着那盒药,手里面碗从热到冷,碗里面方便面早已经泡烂了。
嘀——。
楼下不知道谁按了一声车喇叭,把秦若男吓了一跳,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盯着那盒药出神了足足一个小时,心里不禁一阵烦躁,把面碗往小饭桌上一放,冲劲卧室拿起床头柜上药盒直接丢进一旁垃圾篓里,然后头也不回走出卧室,倒掉冷烂方便面,没有胃口重做些吃就索性不吃,挽起袖子给家里来了个彻底大扫除。
忙了两个多小时,秦若男一身大汗,腰酸背痛,看着一尘不染小屋子,她心里一点成就感也没有,那种酸酸发闷感觉丝毫没有减弱。
她趴床上,有气无力看着天花板,方才收拾厨房和卫生间时候,她一眼都没有敢朝镜子里面看,怕看到那个短发,消瘦,毫无女人味自己。
你怎么那么傻,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女人该有温柔妩媚,偏偏骨子里却还保留着女人优柔寡断,藕断丝连特性!
想到这里,秦若男有点想哭,她几乎不记得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哭过,甚至忘了哭是一种什么样情绪,直到现,鼻子发酸,眼眶发热,她才意识到,这种人类本能还没有从自己身上消失。
一直紧绷着神经稍微一松弛,眼泪就毫无预警落了下来,秦若男没有去擦,任由眼泪流下去,打湿了枕头,这些眼泪她储存了几年,发酵了太久,现也该清空一下了。
一阵手机震动声打断了秦若男情绪渲泄,她用手背擦掉迷蒙了视线眼泪,拿起枕边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家”字。
这个字眼并没有给秦若男脸上增添些许安慰或者暖意,反而让她瞬间皱紧了眉头,手指拒绝键上犹豫了很久,终还是把手机丢一旁,任其嗡嗡震动着。
手机震动时断时续,很久才停了下来。
手机不响了,秦若男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又好像多了一块石头,变得沉重了。
这个被命名为“家”号码,没有事情是绝对不会打给自己,这一次,又会是因为什么事?
她皱起眉头,心里揣测着,目光又不由自主落床头柜一旁垃圾篓里,许久才长长叹了一口气,俯身把药盒捡起来,重端端正正放回到床头柜上。
不管现实不现实,就让自己留一丝念想吧,否则,就连这后一丝火苗斗熄灭,自己心该用什么来维持跳动。
这一晚,秦若男毫无睡意,于是她干脆放弃休息打算,翻出关于鲁民案材料,细细分析起来,想要找出他们调查过程中有没有遗漏掉重要细节。
细细查找下来,她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就是第二次找到鲁民上半身尸体时候,用来使尸体沉入水中那块砖。
那块砖外面呈砖红色,芯里却是青黑色,秦若男不是这方面行家里手,只是常识性知道,不是所有砖都能烧成这样颜色,取决于烧砖技术以及砖土成分。
众所周知,现如今城市里面,或许灰尘是随处可见,但是如果真要谁随地找来半块砖,还真不大容易,因为建筑材料变化,楼房大多变成了空心砖、水泥砖这一类材料,就连建筑工地上都很难找到老式那种红色砖头。那么这块陪着鲁民上半身一起沉入江底砖,来源会不会也是市区之外呢?
如果找到那块砖出处,是不是就能够借此而距离本案凶手进一步?
还有那种鼠药,就像赵法医说那样,成份比较常见,但是除了成份之外,包装呢?
那种简陋小塑料袋包装成鼠药,包装袋上面连基本生产厂家都没有,一看就不像是正规生产厂家生产出来,难保不是销售鼠药小商贩自己把散装鼠药包装起来,或者化整为零,把原本大包装变成小。
这样一来,通过小包装来找到直接销售鼠药那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顺滕摸瓜,查清楚那些人从那里买出过鼠药。
秦若男是个行动派,原本就没有睡意,心烦意乱,现有了这些想法,当然加闲不住,好初秋时候天亮得早,天才蒙蒙亮她就迫不及待出了门,等到重案组其他人到办公室来时候,她已经把当初找到那块砖送去邢技部门帮忙化验成份,并且把c市周围还能够烧砖砖窑逐个罗列出来,以备日后逐个排查。
安长埔到单位时候还不到8点,当他发现秦若男已经做完了这么多事情时候,别提多惊讶了。
“你打了鸡血了么?工作积极也不是这么个积极法儿啊!”虽然对于秦若男发现,安长埔觉得很重要,也很佩服她细心,但是没时没晌,夜以继日工作方式向来不是他赞赏,身体是**本钱,这是安长埔心里亘古不变真理。
“我没事,走吧,去t县!”秦若男把手头事情处理完,利落起身抓起外套,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