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孔成礼说着说着,最后居然会冒出这么一句,安长埔和秦若男一下子都愣住了。
孔成礼看着他们有些错愕的表情,自己倒笑了:“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找我是因为什么啊?你们以为你们说来找我问什么季承车被砸了的事,我就真的相信?年轻人,我老孔这么多年的饭不是白吃的!我这人是不太会做人,是不太懂得他们那些人阳奉阴违的那一套,不过见鬼见得多了,就算不会捉鬼,也差不了多少,季承还活蹦乱跳的每天来上班呢,别说他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就算是今天,现在,他的车被人硬是砸成了一堆废铁,值得你们这么重视的特地跑来过问么?你们是听什么人说我和姜燕当年的事了吧?所以特意跑来套我的话?”
“套话谈不上,毕竟你才是当事人,我们只是想要听一听当事人自己的版本,比道听途说可信度要高很多。”安长埔回答孔成礼说。其实他和秦若男之前也只是知道孔成礼和姜燕曾经在一个部门共事过,其他的都并不知情,原本也就算孔成礼自己说出那一番话让他们笃定他和姜燕之间肯定还有别的之前没有了解到的情况,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就更加确定,所以安长埔也就干脆顺水推舟,佯装出一副确实有所耳闻的样子。
他的这种回答让孔成礼觉得还算满意,原本有点激动起来的情绪略微缓和了一点点:“你这说的倒是句人话,还算你们这两个小年轻的有脑子\多事情当事人都未必肯说实话,好意思说实话,更别说那些看戏的了,谁还没有点儿私心啊。我和姜燕,一个是混吃等死的废物,一个是高高在上的校领导,就算她现在死了,她老公还活着呢,还当着官呢!我就算再笨。我也知道话从他们的嘴巴里说出来会是个什么德行,这人啊,心要是长得歪,连带着嘴巴都是歪的!”
难怪旁人会说孔成礼的心理阴暗,他的性格确实消极得可以,方才那一番话。尤其是最开始的那两句,安长埔和秦若男简直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根本无从分辨孔成礼应该算是在表扬他们,还是在贬低。
“我想插言问一句,你刚才说的有人骚扰姜燕,你帮她解围,是什么时候的事?和季承的车被砸。时间相距很久么?”秦若男把自己心里的大胆假设问了出来。
孔成礼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一开始表情有些困惑,后来忽然恍然大悟的一拍桌子:“哎呀!你要是不问我。我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我刚想想了想,姜燕那事儿,就在季承那小子的车挨砸之前半个月还不到,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呢>承和姜燕那绝对是同一挂的,前脚姜燕刚被人纠缠完,没过多久季承的车就被人砸了,这摆明了就是他们一起不知道又坑了谁,所以被人家找上门来了呗,姜燕是尊大佛,那人动不了,就拿季承这种狗腿子出出气。”
别看孔成礼已经喝了差不多半瓶白酒,脸红脖子粗,说话喷出来的气都充满了酒味儿,但是他的头脑显然还是很清醒的,能够在秦若男那么一句问题的提醒下立刻做出联想,把前后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归纳出前因后果来。
“那你当时是怎么撞见有人骚扰姜燕的?”秦若男连忙又问。
“和今天一样,值夜班呗!那事儿我还挺有印象的,我在办公室里呆着,隐约就听到走廊里好像有人在吵架,但是又听不清,感觉吵架的人是压着嗓子说话的,所以我最开始的时候也没想出去管闲事,心说反正外头有保安呢,没什么可担心的,结果没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听外头的声音有点大起来了,听着还是一男一女,说什么听不清,但是语气挺急,我就不放心,从办公室出来看看怎么回事儿,出来一看,姜燕和一个男的正在走廊那一头,都纠缠在一起了,感觉好像是姜燕要走,男的拉着她不让走,要不然就是姜燕不想走,男的非要拉她走,细节我记不清了,反正能看得出来俩人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就出声了,吆喝了一嗓子怎么回事儿,那个男的一看出来人了,没等我走到跟前,撒手就走了。”
“看清对方的长相了么?”
“没怎么看得太清楚,反正感觉挺高挺壮实的那么一个人,年纪应该不大,具体长什么样儿,你现在问我我也说不上来,当时觉得那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要是现在你们再让我见到他一次,没准儿我就能认出来了。”
“所以说,你一出现,那个纠缠姜燕的人就立刻离开了,没有再纠缠对么?那之后呢?”
“之后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我刚才不是都说了么,我帮了她,她一点儿感谢我的意思都没有,我当时还问了一句她有没有怎么样,一个人走行不行,她理都没理我,趾高气昂的就走了,我也不是那么不知道好歹的人,人家不哼不哈的,我何苦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孔成礼回忆起当初的事情,还是很不痛快,脸色阴沉得厉害。
“你和姜燕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搞到那么僵的呢?”安长埔小心翼翼的问,一方面孔成礼现在的情绪显然又落回到接近最低点的状态,很有可能会随时迁怒别人以发泄心中的不满,另外一方面,他也怕不小心露出什么破绽,让孔成礼意识到他们其实并没有真的掌握当他和姜燕之间的什么信息,那样的话好不容易打开的突破口就会再次被破坏。
“我们之间的关系谈不上僵,对人家来说,可能就是单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