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鲁军夫妇
鲁军家屋子里和外面院子给人感觉差不多,虽然东西都略显陈旧,却拾掇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客厅不大,顺着墙边放着两张木质扶手软包沙发,沙发坐垫革因为年头太久已经开裂,从裂缝里露出几丝灰白色线头儿,沙发靠背上套着白布缝成沙发套,其中一只沙发与墙空隙中间立着一张折叠饭桌。
与这两只旧沙发相对房间另一侧是一套组合柜,两边是较高立柜,中间是一个带有玻璃工艺品阁下面是一台看起来颇具“历史感”电视机,组合柜表面蓝色油漆已经有些斑驳,就连立柜门上金属拉手也有些锈迹斑斑。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饭菜香味,从外面传来锅铲翻炒声音。
“二位,吃饭了没?我老婆做饭呢,粗茶淡饭虽说也没啥好菜,你们二位要是还没吃饭,要不就我们家将就一口吧!”鲁军给安长埔和秦若男让座,自己也坐了下来,起初谁都没开口,于是厨房里声音就愈发清晰起来。
“不用了,咱们速战速决,我们俩也争取不打扰你们吃晚饭!”安长埔始终是一副好脾气样子,对鲁军笑眯眯说。
鲁军也咧开嘴对他笑笑,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不知所措。
“你们想找我问关于我弟弟什么事?”他主动开口询问道。
“其实,我们今天来是想要和你聊聊丁木兰。”秦若男出乎意料给出了不一样答案。
安长埔听她开口说出话,略微愣了一下,鲁军也显得有些诧异,只不过安长埔好像很就明白了秦若男用意,而鲁军却有些不太自然。
“这话让我咋说呢,”他坐椅子上,身子向前弓着,搓着手,“丁木兰是我弟弟老婆,我弟弟跑去做什么手术,把自己搞得男不男女不女,现人也死了,我这个做大伯怎么好对以前弟媳说长道短。”
“你意思是,你觉得丁木兰这个人不大好,对她有意见所以不方便说?”
秦若男故意把鲁军话朝恶意方向去推测,惹得鲁军连连摆手。
“话可不是这么说!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帮理不帮亲!丁木兰这女人,真是让人没得说!要非得挑剔点儿什么,我也只能说她这人太懦弱,所以才把鲁民给惯到这个地步!但是人要面子树要皮,死了人已经死了,活着人还得靠着那一张脸面活下去呢。”鲁军话不肯说太明白,但听起来多少还有一些责怪丁木兰意思。
“你意思是说,鲁民会去做手术什么,有丁木兰促成因素?”安长埔听他这么一说,多少有些吃惊,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想像,一个女人怎么会鼓励自己丈夫去变成女人。
鲁军听了安长埔话,发现他是这么理解,连忙不轻不重朝自己面颊上拍了一巴掌:瞧我这张笨嘴!说个话都说不明白,其实我是想说,我爹妈那时候年岁大了,拦又拦不住,所以才赌气说不管,可是老头儿老太太那会儿管不了说不管,丁木兰她一个当老婆,怎么可以也不管呢!就放鲁民外面做一些丢人现眼事情!她那个人,就是懦弱!什么事都由着丈夫!一个好老婆可不是光听话就行。反正我觉得,如果她这人有点主意,能管着点儿鲁民,那小子也不会越来越离谱,越来越出格,后连命都丢了!”
“瞧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
可能是听见了客厅里这边谈话内容,厨房里人忍不住插起嘴来,人还没有露面,洪亮声音就已经从厨房传到客厅里面来了。
“就你耳朵贼!”鲁军听到,立刻冲着厨房大声嚷了一句,然后不大好意思对安长埔和秦若男笑了笑,解释说:我老婆!大嗓门儿!”
说话功夫,一个瘦瘦高高女人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菜汤从厨房里踢踢踏踏走了进来,一进客厅,冲鲁军一努嘴儿:赶紧放桌子!我这手指头都要烫熟了!”
“你那手上皮厚都赶上树皮了9当自己是细皮嫩肉忻娘啊!”鲁军嘴上嘟囔着,手脚却一丝耽搁都没有,麻利把桌子从沙发和墙壁夹缝里拉出来,三下两下放好,顺便接过女人手中汤碗,小心翼翼放桌子上。
“你垫块布!要不桌面该烫出印子了!再买个桌子得多少钱!”女人一面唠叨鲁军几句,一面好奇打量着秦若男和安长埔,“你们俩是警察?”
安长埔对她点点头。
鲁大嫂看起来应该是个爱说话开朗性格,扭头让丈夫去厨房里把其余菜饭端上桌,自己倒代替了丈夫方才角色,一屁股坐椅子上,和秦若男他们两个攀谈起来。
“你们可别听鲁军刚才胡说八道!他这人没多大出息,脑筋还陈旧要命!鲁民那人,从头到尾就怪里怪气,连他爹妈都死也拦不住,丁木兰做媳妇儿难不成还能拿条铁链子好像栓狗一样把他锁家里?!要我说啊,木兰就够意思了,要是我,拦什么拦!房子归我地归我,孩子归我,你愿意当女人,你自己净身出户,爱去哪儿当女人就去哪儿得了!反正这样男人,有和没有根本没区别,反而还多了张嘴巴吃饭!”鲁大嫂以女人身份,倒是彻头彻尾站丁木兰立场上,提起鲁民就有一种气不打一处来忿忿不平。
“我也没说丁木兰不是个好女人,我也没说她对家对鲁民付出不够多,鲁民再怎么说也是我弟弟谁愿意看到自己弟弟后堕落成那种样子啊!我我就是发发牢骚而已!”鲁军把其余几样饭菜也端上桌,把碗放上桌时候,因为只顾着听他们讲话,手指差一点被破了口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