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埔沉吟了一下,心里默默揣摩着匡满耍小把戏—
即便是说谎,因为性格不同,性别差异,撒谎缘由甚至面对不同情境,往往说谎者会采取说谎策略也不相同,就像之前他和田蜜去拜访王谷兰时候,王谷兰因为天性比较胆小单纯,对说谎事情表现十分紧张,战战兢兢只能严格按照事先商定好固定模式来应答,稍微被绕个弯就立刻乱了阵脚,这种人说谎方面显然是初级水平,是菜鸟,并不难识破。
匡满却不同,他虽然五大三粗,一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样子,实际上他脑子却是很机灵,除了至始至终表现富有耐心和彬彬有礼,极力掩饰自己内心暴力倾向之外,他也并不拘泥于事先确定下来“剧本”,会被人指出破绽时候立刻就诚恳表示是自己一时失误遗漏了细节,甚至于就像方才被田蜜质问驾照问题时候那样,坦言自己撒了谎,却给出另外一个不足以采信却又没办法立刻推翻撒谎理由。
用一个醒言去填充原本大谎言上面漏洞,这种做法很冒险,却也很狡猾,如果不是一个平日里就惯于两面三刀老狐狸,恐怕也未必有那么大胆量和心理承受能力。
既然知道匡满是撒谎,那自然需要揭穿他,现他用这种以退为进办法继续为自己谎话开脱,那么好办法可能就是顺水推舟·任由他继续用醒来补大谎,真所谓言多必失,编造许多个环环相扣醒言,难度指数远比编造一个笼统大谎言要高上许多,何况还是临炒兴发挥。
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安长埔很就认清了眼前形势,找到了一个相对而言有把握办法。
“那你们是哪里租车?租了多久?”他一本正经询问起匡满租车情况。ˉˉˉˉ—ˉˉ—
匡满似乎没有想到他会关注这些细节,略微一愣神儿,立刻说出了那家汽车租赁公司名字:“我是这个月初租车·一共租了一周,我老婆之前也去驾校练过车,就是不熟练,那车一天几百块,我花几千块钱让她练练手,熟悉熟悉就可以了。”
“那王谷兰用租来车练得怎么样?”
“还行,女人么,尤其是我们家那个,什么事都是三分钟热度,租回来她开了几次就懒得开了·现也是一样,说觉得开车挺烦,不愿意开了。”匡满颇有些无奈摇摇头,叹了口气,那种感觉就好像他自己俨然就是一个疼宠妻子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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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你们租来那辆车,实际上应用率并不高,对么?”
安长埔提出这个问题让匡满忽然警惕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看看安长埔,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迹象来,无奈安长埔只是很放松靠坐椅子上·表情里开不出任何情绪。
“应用率高不高这种事情主要是看用什么标准去衡量了,跟跑出租比那肯定应用率不怎么高,要是和那种车往车库里一扔纯落灰人家儿比·那就算还可以了。”匡满看似幽默给出了一个滴水不漏答复。
“车子从头到尾都是王谷兰一个人使用么?”
“那倒也不是,租都租来了,我也开了几次,哦对了,4月5号那天晚上我去找那个忻娘要我证件时候,开就是那辆我老婆租车!”
匡满这一次倒是讲了实话,这一句实话也让他前前后后那些真假夹杂表述一下子都似乎变得真实可信起来。
·#=彐晚回vv时间vt题。田幺一旁适时提醒安长埔。
安长埔点点头,问匡满:“对·你4月5日当天晚上回家具体时间大概是几点?”
“唔·我想想,”匡满转了转眼珠子·举起左手晃了晃自己光秃秃什么也没有佩戴手腕,“具体时间我真回忆不起来了·瞧,我根本就没有戴手表习惯,所以真记不清楚了,反正我从蓝月亮酒吧找人出来,忻娘上车跑了,我也没什么事,就开着车胡乱兜了一圈,然后就回家了。”
“之前不是说邵晦离开之后你就直接回家了么?怎么又成了兜了一圈之后才回家呢?”田蜜一下子抓住了匡满话里面前后漏洞。
“你这忻娘啊,怎么这么较真儿啊,敢情和你说话我事先还得打个草稿,严格核对几遍,看看自己有没有表达不够清楚地方,要不然就算我撒谎了啊?”匡满脸色忽然阴沉了几分,脸不满对田蜜说,“我就路上随便开开兜了一圈,又没离开c市去外地,也没说是有点什么目,就是随便转转,也没走多远,这种无关痛痒小细节你也非要和我这么斤斤计较么?那你说,你下班一口气走回家去,和下了班走半路鞋带开了弯腰系鞋带然后继续走,有区别么?我就算随便转了一小圈就回家了,仅此而已,有什么值得你这么敲打我?!”
“匡先生你也不用激动,什么事情是无关痛痒,什么事情是至关重要,现还真不是你能拿捏好,所以我们问你什么,你好还是事无巨细说出来,重要和不重要信息们负责筛选。”安长埔沉声提醒匡满注意自己态度。
匡满停止了对田蜜抱怨,倒没敢对安长埔也流露出太多不满来,点点头,没有继续发牢骚。
被安长埔盘问了半天之后,匡满又一次被问起4月5日当晚行踪时候,主动改口表示自己离开蓝月亮酒吧之后曾经开车兜过一圈,然后才回家,这样改变说明他心里也努力揣摩着安长埔他们每一个问题可能用意,以及他们手上到底有可能掌握着什么样证据,有了初步判断之后,与其被动被人把证据戳面前了再改口,还不如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