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经理的批准,鲁安梅这一次不好再做推脱,愁眉苦脸的把手里的簸箕递给经理,女经理皱着眉头,用两根手指拈着,生怕里头的脏东西沾染到自己,高声吆喝另外的一名店员过来清理。
秦若男和安长埔跟在鲁安梅的后面到了那个不算宽敞的小小房间,里头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张看起来有点脏兮兮的铁架单人床,门边的墙上挂着几件衣服,里面包括了保安制服,看起来这应该是晚上值班保安的休息室。
“你在这家超市是做什么工作的?”秦若男关起门来,和鲁安梅并排坐在那张单人床上面,安长埔则自己坐在桌旁的椅子上。
鲁安梅对两个人的态度一直表现的冷冰冰,好像很不高兴他们找上门来,又碍于两人的身份不敢得罪,绷着脸木然的回答说:“收银员。”
“听你母亲说,你很长时间一直不肯回家,宁愿在外面打工,就是在这里么?”
鲁安梅点了点头。
“刚才那个人是你们经理?那么多人在里面闲着,为什么她叫你做那些份外的事情?”
“那有啥为什么的,别人不愿意干,我就得干呗,你们找我到底想问什么?问完了我好回去上班,要不然你们走了经理还得找我的茬儿!”鲁安梅有些没有耐心了。
“我们今天过来的目的,就像刚才在外面时候说的一样,想要和你聊聊你父亲的事情。”秦若男重申了一遍他们的来意。
鲁安梅不悦的瞪着两个人,一脸的排斥,并没有夹杂一丝的悲伤难过之情。
“有什么好问的?他死都已经死了,你们要问就去把杀他的人找出来,随便你们怎么问,找我你们什么也问不出来。”她气哼哼的说。
“没有什么问得出来、问不出来,不管怎么说,你也是鲁民的女儿,即便感情不好,作为家人,你也有对父亲的不同理解和认识,你姐姐和母亲那边我们自然会去,但是你也不能推托,这也算是你作为女儿应尽的一个义务吧。”
“我对他没什么义务可言,你们根本就理解不了。”鲁安梅倔强的扭过脸。
安长埔想要开口劝说,秦若男忽然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开口,自己叹了一口气,对鲁安梅说:“你的情况我们从你母亲那里已经听说了,所以你的心情你的感受,我能明白,完全明白,如果她只是你一个人的父亲,和旁人无关,那你选择逃避,不愿意提他,这我都理解也支持,可是你想过你母亲没有?她对你父亲一直都是有感情的,她的丈夫死的不明不白,她需要我们给她一个交代。再者说,凶手依旧逍遥法外,如果这一次让他侥幸漏网,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去伤害其他的人,甚至于你们这些鲁民最亲的家人。”
秦若男对鲁安梅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态度也是安长埔所没有见过的温柔和煦,这倒让在一旁半天没有插上嘴的安长埔有些大开眼界。
这女人打从出现在重案组以来的日子,表现出来的就只有两种面目,要么是对旁人那种彬彬有礼却保持距离,要么是对自己这种不理不睬冷言冷语,做事则是一股子锐不可当的冲劲儿。
很多人都会开玩笑,说女强人是一种超越了男女性别的新人种,秦若男之情在安长埔严重就有点这样的倾向,现在冷不防见她流露出女性温柔的一面,倒让他有些觉得别扭。
不过他没有别扭很久,因为秦若男很快便又恢复成了那个他所熟悉的状态。
鲁安梅因为秦若男的一番劝说,一时也没有了主意,不甘心点头答应,又找不到充分的理由去拒绝,只好犹豫了一会儿,抬眼朝安长埔看了过去。
安长埔不明白这个女孩儿为什么忽然把注意力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还没等开口说什么,秦若男在一旁已经心领神会的开了口。
“安长埔,你去调查那几个流氓地痞的事情吧,这边交给我一个人就好了。”秦若男一开口,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命令口吻。
安长埔皱起眉头看着秦若男,没说话。
“我不知道你们俩平时是怎么商量的,反正,有男人在场,有些话我说不出口,太尴尬了。”鲁安梅在旁边加了一句,虽然没有直接指明,但这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安长埔是个大男人,她不希望他在场,这么一来,秦若男就毫无悬念的成为了唯一选项。
安长埔没辙了,只好叹口气,认命的向秦若男拿过车钥匙,看一眼她脸上略显得意的表情,默默的离开了。
在开车去江口区分局的路上,安长埔给在b市工作的大学同学打了一通电话,打听一下秦若男的情况,他对秦若男的好奇心已经越来越强,到了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的份儿上,他想要弄清楚,到底市什么原因让这个自己毫无印象的女警居然对自己那么的排斥和抵触。
电话打过去,b市的老同学一听他打听秦若男,立刻很骄傲的问:“怎么样?刮目相看了吧?我们b市女警到你们c市是不是照样给力呀?”
“给力是给力,不过这姑娘怎么脾气那么怪呀?”安长埔和关系亲密的老同学忍不住把秦若男的种种表现说了一遍。
对方听完也很诧异:“不应该啊,虽然秦若男的脾气是不太容易和别人打成一片,不过之前倒也没见她那么针对过谁,你是不是在学校时候得罪过她啊?”
“在学校的时候?她是咱们同学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同一届的?”安长埔听到同学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