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通已经不耐烦再听这对师兄妹的仇怨。冰冷无比的道“你最好把人放下。否则……”
白琼冷傲的打断苏通。毫不畏惧。甚至挑衅着彼此仇怨“否则怎么样。回去告诉你们云汉的少将军。他的女人在我大漠手上。要人。就自己到王庭來。”
白琼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望着男人“络逸。别怪我不念同门之情。只要你追上我们。我就让你见她一面。”
络逸闻言身形一动。已经追着策马奔腾的人而去。
三个黑衣人和苏通铁青着脸。站在原地像石雕一样目送着马队走远。他们绝沒有能力在这么多人手里救下安晚晴。只能眼睁睁看着马队走远后又回到镇上。
颠颠簸簸。安晚晴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涌动。嘴里咽喉里干涩的连唾液都不蒸干了。让她很不舒服的睁开眼。入目漫漫黄沙。夕照将沙丘映得刺目。她瞪大了双眼。闭眼又睁眼。这是梦非梦。
“夫人。那个男人都追了我们三天了。怎么也不见他停一下。”
白琼拿眼睨着搭话的人“你们是累了吧。他追了三天。你们也马不停蹄的赶了三天。三天沒下地的感觉很难受是不是。”
“夫人。大家的确都很累了。”马上的人疲倦不堪。
白琼望了一眼落日“停下來休息。”
安晚晴很难受。听到这冰冷的声音。那种熟悉感让她的心紧缩。紧紧闭上眼装睡。
“师妹沒想到师兄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不舍昼夜的追了三天。你让语华姐怎么想。”
“白琼。我不是你师兄。你也不是我师妹。你若是还记得语华对你的好。就将你手上的人给我。”
这声音。明明是那个救她的男人的声音。怎么会跟络玉的娘是师兄妹。安晚晴将眼歇开一条缝。望着并肩而立望着落日的两人。冰冷的白色沒有因为落日的温柔添上一抹柔和。一样的孤远清冷。
“不管你跟她什么关系。我都不会将她交给你。你要救人是你的事。等我将她交给单于之后。人你要救就救。我绝不从中阻挠一分。如何。”
“一言为定。”
“同门一场。师妹奉劝师兄不要为了一个沒有什么瓜葛的人送了性命。单于要她是想要云汉少将的命。王庭守备森严。别做以卵击石的傻事。”
安晚晴心痛络玉被自己的母亲这样利用。像是黄沙都吹到了眼里。痛得泪水直流。她一直小心翼翼不泄露身份。可还是被人盯上了。成了要云初性命的棋子……
云汉北疆的军营里。帅帐之中。云初捏着手中的信。独坐半日未发一句话。双眸沉凝。
方远在一旁瞧着他阴沉的脸色。又瞧了瞧那一页纸“将军。苏通说什么了。”
“方远。你去叫陈副将进來。”云初将信纸叠好。收进怀中。
不一会儿。大帐之中走进一个高瘦黝黑身着盔甲的人“将军找末将何事。”
“庆大哥。这几日好像太安静了。”
这名副将也察觉到。这几日平静得太异常“依照将军的意思。”
“庆大哥。叫兵士们都打起精神來。以防偷袭。”云初依旧坐在木椅之中。副将见云初沒有话再吩咐。便要领命。却见云初站了起來。走到他跟前“庆大哥。我有几日会不在军中。劳烦转告苏将军一声。请他全权处理军中要务。”
“末将领命。”
云初望着陈庆常远去。匆匆备了水和干粮。还沒出大帐便被苏义堵在帅帐里。云初望着苏义。手下的动作却不停“侄儿沒想到苏伯伯会來得这么快。”
“通儿给你写信自然也给我写了信。我以为他是太担心了。这么多年沉稳如山。沒见过你为什么慌过神。可如今。怎么一月里连连出错。先是私自离京。现在难道要为了女人以身犯险。你是将军。是在温柔乡里待久了。糊涂了不成。”苏义看着云初手下根本不停。该收拾的东西都在一一收拾到包袱里。几乎动怒。
云初在听到那温柔乡三个字时。手微微一顿。而后挺直了身子“苏伯伯。侄儿只是要去救自己的妻子。侄儿不是以将军的身份去。只是一个丈夫的身份去。侄儿也不会以身犯险。侄儿会将她毫发无损的带回來。侄儿将军中诸事交给苏伯伯。是不想众将士因为侄儿不在听了市井流言军心动乱。苏伯伯可以安定军心。”
夫妻恩义。能说他不对。先国后家。可云初却说他现在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丈夫想要救妻子。不是什么将军。还能怎么说。
苏义见他这般坚定信心十足。气势也渐渐收敛。可到底是闯王庭。凶险非常。有些迟疑“真能安全回來。”
“能。”云初将包袱系在背上。來到地图前“侄儿要将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搅得鸡犬不宁。既然他们盛意邀请。侄儿岂能不有回礼相赠。”
苏义惊大了双眸。跟着云初修长的手指划过那几个地名。当下更是又担忧又佩服“你要我怎么做。”
“只是需要苏伯伯推进兵力。直捣王庭。”云初手指着大漠腹部的一座宫殿。一脸平静。
苏义屏佐吸。面色肃然“好。我知道了。我要怎么配合你。”
望着那座宫殿。云初的眼色一时间波澜壮阔“每个地方只需要给侄儿一日的时间便可。其余。苏伯伯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云初与一路商队结伴而行。心如铁石岿然不动。势在必得。
安晚晴不想云初冒险來救她。这可是敌军中心。即便进得來又如何出得去。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