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晚晴站在寒香楼院子外不敢进去,她不明白云坤为什么会骂她祸水,为什么会说不会放过她,难道是知道了络玉的身份,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身后传来紧张洪亮的催促声儿“陈大夫你倒是快点儿,我家二公子等着你救命呢!”
她转身正瞧见一身劲装脸蛋清秀的男子正扶着喘着粗气的陈询,这个人有些眼熟,那声音……她眉梢微紧,是那天抢过他的刀,还用刀逼他……
陈询还在喘着粗气,连连点头“好好好,但老朽……”
青岩见陈询这幅样子,便蹲下将他背起,似乎是没有看见她一样,目不斜视直奔进寒香楼里,。
见他如此紧张,这二公子真的命悬一线了吗?安晚晴的心猛烈的跳动,怕这位二公子就这样死了,一步一步拾阶而上,但到了寒香楼的大门外却不敢进去了,只是往里头张望,大厅里空无一人。
许久之后,见云初领着陈询到了大厅里,她往后退了几步躲到门外,仔细的听着里头的动静。
“陈大夫,我弟弟怎么样了?”
“二公子并无大碍……”
“怎么可能?”
安晚晴的心虽然落了地却跟云初一样疑惑,怎么可能?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没有大碍,人都快没气儿了怎么可能没有大碍?
又听陈询道“已有高人救了二公子一命,二公子应该是中了凝血香的毒,只有破血才可以解毒。”
安晚晴的脸有一丝惊惧,中毒……什么毒这么厉害,他衣衫上染的血那么多,一个人身上的血流干了也就这么多……
她还在惊骇,听到云初道“什么高人?”
她凝神等着陈询的回答。
“凝血香的毒会在一盏茶之内随剧痛融入骨血,如若不能在一盏茶内破血,则无法解毒,破血之法亦很讲究,太少解不了毒太多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命,此人的医术,老朽望尘莫及。”
安晚晴身子僵硬,脸色煞白,竟然有这么恐怖的毒,下毒之人到底是与这二公子有何深仇大恨要下此毒手,听到那位为这二公子解毒的高人,紧得发麻的心才微微一松,幸亏有这么厉害的人,破血,应该说的是放血,人的确会失血过多而亡,想来这陈询的医术应该也不错。
“真无大碍?”
“无碍,只需静养数日,补血养气便可。”
“多谢陈大夫,青岩送陈大夫出去。”
青岩送陈大夫出来时,发现门边有人一双眼猛然瞪过去,却在看清安晚晴脸时一阵错愕,想说什么却转过身对陈大夫说“走吧,陈大夫,青岩送您。”
安晚晴望着走下石阶的二人,挪着步子走上前去,心中的大石落下,正也要离开寒香楼,却听前头青岩头也不回的说“姑娘不进去关心一下少将军?”
安晚晴抬起的步子收了回去,轻轻落在最高的石阶上,他怎么知道她要离开?但他的话真的戳中她的心,云初他应该很担心吧……
一阵浅淡的檀香味儿萦绕着静谧的内室,云初抬头正望着安晚晴走近,他的眼中有一圈一圈的涟漪,安晚晴的眼陡然酸涩,心也被谁紧紧一拧,生生地疼,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她发现自己真的不太会说话,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
云初突然抱住她,将脸埋进她的腰间,她浑身一震,双手停在他头的两侧,迟疑一分才轻轻落在他的头上。
闷闷的声音一点也不清亮“我不想他死,他不能死,不能死……”
安晚晴的眼角浸出一滴泪来,死亡,只有真正经历过死亡的人才会知道那种无力感,那种绝望感,生生的看着至亲在眼前气丝消散那种凌迟的痛,她知道,她曾身临其境的切身体味,她哽咽道“他不会有事的,大夫都说了他不会有事的……”
他们都不说话,直到大厅里头传来沉厚的嗓音“大公子,秀不见了……”
安晚晴感觉怀中的身子猛烈一颤,随即腰间一松,云初已经起身走了出去,她还走到一半便听到大厅里传来他的声音“君兰不是一直跟在祖母旁边,怎么会不见?”
她脚下快走几步,听到有人答“秀是早上大公子走后就不见的,老奴遍寻云府也不见秀便以为秀是跟着您一道儿出去了,谁知……”
安晚晴方转出内室的门,就见云初将长袖重重一摔,已走出了寒香楼“还不快去找!”
那生气的怒吼担忧,安晚晴只来得及看一眼划过门槛的衣袍角,当下还不及思考便已经匆忙追了出去,但那二人实在走得太快,她落在了后头,前头二人也没有回过身看她,她停下喘了一口气,便听到云初问“都找了哪些地方?”
“都找过了……”
她看见云初停了下来,又急忙追上去,却听云初道“再找,就算把京城翻个遍也得把她找到!”
安晚晴只差几步便能追上他了,当她再想追上去时,那个地方却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她明明睁着眼看着他却没了人影,她的脸色一分分变得苍白,一分分失落不住的往心里涌。
青竹赶紧往外走去,安晚晴慌忙叫住他“青总管,你能带上我吗?”
青竹看着她犹疑一分,便点头应下,安晚晴快步跟上他,青竹道“姑娘的身子刚好,若是累了,就告诉青竹,这样大公子才不会又担心。”
安晚晴紧跟着他,干脆的应下“好。”
青竹侧头望着她,她正一脸紧张往前走,青竹微微一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或许这样一个行事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