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纱几近崩溃,齐风无可奈何的只好点了她的穴道,从她的手中抱走安晚晴,将她放好在树根下,又喂了她一粒护心丸才道“络纱,我们都清楚她不是玉儿,玉儿是怎么死的,我们再清楚不过,为何要再刁难她呢?”
络纱眼中含着泪,却隐忍着不落,齐风当然理解不了她最珍惜最在乎的人一个一个在这一个月里尽数消失的痛苦,她无处呐喊,唯一的执念就是找到这个占有妹妹躯体的人,还有不知身在何处被人关押的母亲……
但,当安晚晴落在她手上的时候,她又毫无办法,想杀她下不了手,想折磨她不忍她皱眉,想治好她心中又几千万个不愿意。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看得我多难受?”齐风轻抚着络纱的眼角,目光柔情与心疼交错不息“我们还会有孩子,天医阁遍布天下,用不了几日便会有娘的消息,而玉儿……还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她在这个世上活着,难道不好吗?你真的再也不愿看见活着的妹妹了?”
络纱忍受着,紧咬着唇,连哽咽声都不愿漏出唇畔。
“她还是有一点像玉儿的,一个人独自承担一切,不说一点苦和累,她像玉儿一样关心我们,我们成亲的时候,即便她清楚自己已身中剧毒不也高高兴兴的祝福我们吗?这样的妹妹难道不是老天赐给我们的礼物,或许是玉儿怕我们伤心的另外安排呢……”齐风清晰的思维在一个字一个字说出來的时候变得有点混乱,直到最后也不知道再有什么理由去劝解络纱。
不过,庆幸的是,络纱眼角的泪终于一连串滑落,像是一场秋雨冲刷尽整个炎夏的苦闷之热,清明润泽之气飘然而至,雨过天晴,意外的令人舒适。
安晚晴再醒的时候,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塞在她手里,她忍不住动了动手指,手中的东西猛地一动反握住她的手“醒了?”
络纱竟然会对她这样温柔,若是在梦里或许会,但却是在现实里,安晚晴有些不敢确定,猛地一下缩了手,也竟轻松的从络纱的手中缩了回來,想起晕倒前络纱疯狂的一幕安晚晴心有余悸“络纱……”
络纱手里突然空了,温暖在手心流走,让她惆怅的望向安晚晴“玉儿……”
就这两个字,安晚晴心底已放松了警惕,络纱对络玉的爱护是放在心尖儿上的,伤她一丝一毫必定自己伤得更深。
“虽然你不是玉儿,但你可不可以做我的玉儿……”络纱伸手拨了拨安晚晴额鬓微乱的碎发,言辞恳切深重。
安晚晴心底十分不是滋味儿,她有一种偷了别人最珍贵的东西的深重愧疚,她根本沒办法拒绝络纱的要求,反而觉得络纱这样说让她心底生出无数的对不起,安晚晴轻轻点了点头,晃散了凝在眼底的水,散散的一下子便落了出來。
络纱轻轻的替她擦掉泪“玉儿……你别怪姐姐先前做的,姐姐也是着急才会那么冲动……”
说沒有触动,那绝对是假的,这一年來除了阳春就只有络纱对她是真好,也不知是哪儿來的委屈,坚强轰然崩塌脆弱得突然半坐起身抱住络纱大哭起來。
络纱轻轻顺着安晚晴的背咬着唇眼泪也噼里啪啦的往外掉,半年里的朝夕相处让络纱忍不住心疼的摸着安晚晴的脑勺“不哭,以后有姐姐,我们能找回孩子,能找到娘……”
背上凉悠悠的又有一点火辣辣的感觉,百味掺陈,说不出哪儿不对,就是一个劲儿的哭想停也停不下,好像这辈子都沒人给过她这样的温暖,她经历的痛苦都得到了拯救一般。
“姐……姐……”安晚晴抽泣又断续的唤着络纱,络纱的手停了停,再放下时更轻了百倍,珍惜得怕一碰就碎。
“姐姐在这儿……”
安晚晴每唤一次络纱,络纱就会回上这么一句,并不多一个字少一个字,却给了安晚晴无穷尽的力量,渐渐也止住了哭,甚至也替络纱擦掉眼泪,两人儿看着看着就破涕为笑起來。
看着安晚晴欲言又止,络纱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云坤他们我已经放了,不过那个穿红衣的姑娘中的毒还沒完全清除……”
安晚晴一听就松了一口气“姐……你一定要把那位姑娘治好。”
“你为什么那么在乎她?”
安晚晴眨了眨眼睛,莫测高深的看了一眼络纱“你猜?”
络纱也笑了笑,语不惊人的道了一句“难道是因为云坤对那姑娘有意思?”
本是一脸得意的安晚晴瞬间给络纱泼了盆儿凉水,皱着眉问“你怎么知道?”
“我把他们关起來后,那姑娘毒发了,云坤中了软骨散还求我救她……”络纱尽量把话说得简单,但那话里好像对云坤有些不满。
“姐……你讨厌云坤?”安晚晴有些忐忑,云坤是做了什么事儿能让目下无尘的络纱记下了他,而且谈起他的时候竟表现得厌恶。
络纱望着安晚晴的眼神突然有些闪烁“因为我救醒那姑娘的时候,那姑娘说她不想见他,求我收留她几日,我瞧着是云坤伤了那姑娘的心……”
安晚晴本想撮合他们,现在看來云坤又不知道干了什么事儿伤了月倾城的心“姐,我想回云城看看。”
“但你的身子还沒痊愈……”络纱不太同意她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
“有你,痊愈就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安晚晴笑着就想掀开被子下床,见自己手脚虽疼但都能动了,就知道一定是络纱决定救她了。
络纱却看出了事态严重“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