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晚晴撑着身子摇椅晃扶着床棱站稳。看着屋里的一切她。恍惚片刻后一震不可思议道“我能动了。”
阳春赶紧扶住她。对她的话很疑惑。安晚晴轻细的呼吸。心口虽还隐隐作痛但的确不痛了“是楚衍救了我。”
“楚衍是谁。不是梅公子带秀回來的吗。”阳春的疑惑让安晚晴的担忧消散了。只要不是楚衍救的她就好。她不想跟他有交集。更不想欠他。
当走出屋子时。眼前耀眼的光亮刺得人睁不开眼。安晚晴抬手遮了遮。望着从天而降恣意纷飞的白雪。眼含清泪“真好……”
真好。她还活着。真好。她还能去见他。
“秀既然说好。就莫要为之落泪了。既然好那就应该开心才对。不是吗。”阳春轻柔劝慰道。她虽体会不了安晚晴捡回一命之后的感慨。但她心疼她的秀。秀伤心她就安慰保护她。
安晚晴颔首。是。她应该高兴。但同样劫后重生的庆幸之后还有自我责备。她不该自作聪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结果不仅被白琼的人下了毒还差点被楚衍带去了楚国。一个她听來就十分遥远的地方。还好云初救了她“还好有他。”
阳春聪慧。立即便知道这个他指的是那位梅公子。转眼望着隔壁紧掩的门。若不是他说络玉苑的女尸不是秀。他们大家肯定都认为秀已经死了。阳春十分感激他将秀带了回來“秀。你不是要去见梅公子吗。”
安晚晴收回目光。往旁边艰难的移动着身子。不知道她为何行动起來如此吃力。看着她额头细汗。阳春极其心疼。朝屋里唤道“秋儿。开门。”
秋霜神色疲倦的打开门朝阳春望了过去。当看到她扶着安晚晴时。惊讶的愣了愣一脸喜色全无刚才的愁闷“秀。真的是你。”
秋霜打量着安晚晴。安晚晴笑了笑。阳春让秋霜扶着安晚晴去了屋里。临走时嘱咐道“秀一定饿了。我到厨房看看有何吃食。”
阳春一说。安晚晴才感觉到饿。点了点头便跟着秋霜进了屋。而阳春看着安晚晴进了屋转身飞快的往外跑。她隐约觉得她家秀情况太不好了。脸无血色行动迟缓。像奶奶快死的时候。她要快。要赶紧找大夫。
安晚晴坐在床头。用手捻着云初散在肩头的乌发。眼睛死死盯着那双紧闭的眼。真希望他此刻就睁开眼來看到她“他睡了多久了。”
“不久。也才一个时辰左右。”秋霜递上茶水。安晚晴接过。看着云初干裂的唇瓣。心疼不已“秋儿。你出去吧。我想跟他单独呆一会儿。有什么事我会叫你。”
秋霜迟疑着。拿不定主意却又不想拂了秀的意思“好。秋儿就守在门外。”
听见门被掩上。安晚晴才端起手中的茶盏饮了一口俯身一点一滴润泽他干裂的唇。茶水顺着唇角滑落。安晚晴轻轻替他擦掉。一双眼落在云初的脸上。十分无助“云哥。我知道你一定很累。可我想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怕……你先睁开眼看看我再睡好不好。”
安晚晴终究沒有关住眼中的泪。微弱啜泣。望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她睁着眼任凭眼泪落下。将双腿抬进床里往下缩了缩。枕着云初的肩头“你一定很累。都听不到我说话……”
“沒关系。你不要自责。你好好睡。我会一直陪着你。你醒了再叫醒我好不好。”静寂的屋子里响着细弱的自言自语声。安晚晴一只手探进棉被之中握紧云初的手。一只横过云初胸前抱着他“我们一言为定。你醒了要叫醒我。记得要叫醒我。”
安晚晴皱了皱眉。心口隐隐作痛。她想或许她的毒还沒解……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轻轻推了推自己。安晚晴动了动又继续睡着。突然之间睁开眼來。嘴里唤着“云哥。你醒了吗。”
“玉儿……是我和你姐姐……”齐风无奈叹道。这个傻丫头用情太深。当初是云初。现在是梅思安。如果她能薄情寡义一点。不会爱得这么痛。不会伤得这么深。
络纱将她扶起。齐风为她诊脉。而她的目光却望着身旁沉睡的脸上“他怎么还不醒。”
络纱闻言哀伤的望着安晚晴。看向齐风的眼神充满了期盼。齐风凝视着络纱。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无尽的沉默。片刻后他起身喂了一粒丹药给云初“他沒事。只是太累了。约莫晌午才能醒。”
齐风见安晚晴眼光忽闪忽闪明亮非常。心中更是一痛“你陪他再躺一会儿……”安晚晴闻言一愣。齐风接受她与云初的感情了吗。齐风见她似有怀疑。又道“你的身子也需要多休息。过一会儿我们回來叫醒你。”
安晚晴闻言。安心的躺倒云初身旁。闭上眼后。齐风拿出一瓶药在她鼻尖轻晃一次才伸手点了她的睡穴。取出匕首对着安晚晴的手指轻轻一划。暗红的血一滴一滴落进茶盏之中。络纱闻到了血液中的一股香气。眉深似海“娘她太狠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小妹……风。你能解吗。”
齐风低眼望进黑血里“可以。天下还沒有什么是我不能解的毒。”络纱闻言松了一口气时。却见齐风端起那茶盏将血全数灌下。络纱大惊失色。伸手去抓缺字夺过一只空茶盏。看着茶盏里头残余的血渍。络纱泪如雨下“你这是干什么。你想死吗。”
齐风抹掉嘴角的血“别哭。我说了。我不会死。玉儿也不会死。”
络纱哽咽的笑着“如果你死了。我陪你。”
齐风也笑“好。”清冷的面容言不尽温和柔暖“络纱。我们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