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安晚晴摸了摸脸。只换了衣服还是很容易被人认出來。要是能像云哥那样会易容术多好。回去一定得学过來。
马车安全抵达云府。安晚晴与蝎公一道儿进了云府。青竹出來的时候看见她微微一愣。安晚晴立即道“青总管。奴婢奉公主之命到沉香楼取一样东西。可否劳您带路。”
她自称奴婢是不想有人知道她的身份。这一点青竹看得太清楚。除此之外不会有第二个原因。随即连称呼也变了“姑娘请。”
三人來到沉香楼。蝎公被留在门外。青竹跟了进去“姑娘。不知道公子现今在何处。可否安全。”
锦盒依旧放在书案上。原封不动。安晚晴打开锦盒。拿出画卷“你不必担心。他很安全。为了他的安全我不能告诉你他在哪儿。”
尘封十多年的画卷一寸寸展开。里头的人一分分清晰。不是沒猜到这个人会跟她长得很像。但沒想到会长得这么像。画中之人栩栩如生与她别无二致。难怪所有认识玉妃的人在见到她的时候都是那样的反应。大概沒有一个人能很平静的接受一个已死之人突然活生生站在面前的刺激。这样一想。她开始佩服初见面时。能够克制住自己情绪的人。沈凤。明妃。云阳。他们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青竹还想再问。房间里突然飞來一剑。笔直刺向安晚晴。青竹伸手抓祝把。安晚晴呼吸凝滞怔望着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剑尖。青竹已然收回剑追了出去。问毫无所觉的蝎公“刚才看见什么人沒有。”
蝎公被青竹冰冷的语气唬了一跳“沒。沒看见有人來。”
安晚晴回神后。脑子里乱入麻花。心有余悸。她现在越來越怕死。越來越不想死了。因为他。一切都变了。
“姑娘知道是谁要杀你。”青竹肃然警惕的问道。
安晚晴扭头望着青竹。茫然一片。谁要杀她。她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什么人。她沒有害过人。怎么会有人要置她于死地。
见问不出所以然。青竹分析道“一把剑。暗杀不应该用剑。暗器才是最好的武器……來的应该只有一个人。武功应该也不高……”
青竹的话令安晚晴愈加担忧恐惧。除了那晚追杀他们的杀手。竟还有别人要杀她。明明一路上都好好的。怎么刚一进云府就有人要杀她。
青竹举着剑仔细的看着。安晚晴幡然醒悟快速的往外走。却被青竹挡在身前。她冷道“让开。”
如果死在这里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她后悔为什么明明知道有人要杀自己却要为了这一副跟自己沒多大关系的破画儿冒着生命危险來取。有什么意义。当时冲动得昏了头了。深不见底的皇宫处处隐着的危险是危险。被人追杀的危险就不是危险了。
青竹不让。大公子为这个女人做的糊涂事。哪一件不令他心生震骇。所以绝对要毫发无伤的将她送回去“我派人通知玉府。叫他们过來接你。”
云府今不如昔。连一个一般身手的杀手都发现不了。谈何保护她安全回到玉府。“公公。麻烦你走一趟玉府告诉庆总管。说云府有点事要借一些身手好的人手。”
“可奴才不知道玉府在哪儿。”蝎公甚为为难。
“城西大街往东约莫半里路。”青竹说完。蝎公便利索的离开。这样的人在宫里太少见了。
安晚晴强迫自己冷静下來。如今最保险的法子就是等老庆带着高手來云府。她不能冒冒失失再不计后果的跑出去。
可他们等啊等。一直等到天黑都不见有人來。不仅安晚晴熬不住的着急了。连青竹也担心起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小太监说不定已经被灭口了。可若是被灭口了。怎么不见杀手再行动。
皇宫之中。万里烟霞下人头攒动。回荡着一个名字“香玉公主……”
云初面色发白一动不动的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大风横扫而过。他的睫毛都凝固般不曾颤动一下。直愣愣的望着玉和馆的大门。当一抹青黄色飞进眼球时。身形一动。欺上前紧紧的抓住那人的手“晚晚……”
灵玉皱着眉。还不待她说话。云初失魂般的放了手。将眼放到大门外。那堵红艳艳的宫墙甚是刺眼“你到哪儿去了。”
那声音听得灵玉心口大痛。那张不甚出众的干净的脸上悄无声息滑落的泪更是勾起心中被潜藏的牵挂。她曾爱过。深深的爱过。每一次他出征她都在等都在盼他回來。每一次都无比的害怕他再也归不來……
“你先别担心。香玉可能被什么事耽搁了。说不定一会儿就回來了。”灵玉笨拙的安慰着。云初恍然未闻。突然身形一动已经消失在灵玉视野之中。
久违的感觉在灵玉心头猛烈燃烧。他消失的一瞬间为什么会带给她那么熟悉心痛的感觉。今生。只有已死的云大哥给她的感觉……
云初一路拼命运着轻功。越过高高宫墙落地的一霎。已跃进了灰暗的暮色中。
王景已经躺在书房里一天了。王景从來沒有这样嗜睡过。王真等得焦心。书房里头一声不响。王真命令将门撞开。当掀开床上的被褥。一个长锦缎软枕竖躺在床上时。身旁的奴才已经跪了下去。而丞相夫人立即伸手轻抚着王丞相波澜起伏的胸口“老爷。你别生气。景儿一定是有什么事儿。出去了。”
“他能有什么事。整天混迹青楼。我王家的脸都让他丢尽了……”王真气得面色青紫。拂袖而去。
待众人都离开后。丞相夫人却冷着脸独自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