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过我觉得挺好的。
“我也是,很舒服。你说我们前世或许真的是兄妹。””
“不知道。小夏,你上高中的时候有意思吗?”
“还行。”
“功课怎么样?”
“中等吧。家明哥,你上学的时候,成绩好吗?”
“不是最好的,属于中上等。”
“你读的是什么大学。”
“警察,学的是刑侦。”
“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就是喜欢。”
“家明哥,你不像其他男孩子那么鲁莽,很内敛,很有礼貌。一直都是这样吗?”
家明是只剩下他和母亲时,才沉静下来的。原来他也是风风火火的男孩子。现在他要做这个家里的支撑,只有稳一些,才能把家踏实下来。作为儿子他是懂事的,而母亲为了儿子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信心,走得更稳,她也是坚强的,所以他们的家很牢固。
“在你面前我才会表现这么好,在我妈面前,我就会变成孩子,按照这个理论,你可以和我耍赖撒娇。”
“那你岂不是很老?”夏天里听到这么温暖的话,小夏周身渗出了丝丝细汗。
“本来我就比你大嘛!”
“唰……”正在说话间,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穿着轮滑鞋,从小夏伸展的左脚面压过,人影一晃在他们鼻尖前数米开外摔倒。因为之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危险潜伏在侧,家明顿时脸色煞白,小夏心有余悸抓住了家明的胳膊。
“你怎么样?”
小夏摇了摇头,又摆了一下手。
家明赶忙起身去看那孩子。孩子已然开始哇哇大哭,此时男孩的父母赶过来,紧张地检查孩子外伤情况,在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又赶紧到小夏跟前表示歉意,就抱着孩子回家上药去了。
家明蹲下身子,预备卷起小夏的裤脚,看看她的脚压成什么样。小夏抓住了家明的手,
“没什么事,一会儿就好了。”家明感到小夏的手很抖。
“让我看看。”家明坚决地拿开小夏的手。
小夏没有再挡住家明。
家明小心翼翼卷起左腿的裤脚,只卷开了一点,家明的眼睛就呆住了,手和心都颤抖起来,眼泪刷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脑袋嗡嗡响。双手放在裤脚上没有拿下来,停止了几分钟,
小夏说,“是假脚,不疼。”
小夏拿手去触碰家明的手,家明没有理会她,继续慢慢往上卷,上面露出修长小腿,连接处的金属把小腿底部磨得有点红,家明想起昨天走了那么多路,会不会出血?
“很幸运,腿没事,只有脚是假的。想瞒着你一段时间,这快就被你发现了。”
“平常都疼吗?有什么不适应的?”
“不疼。就是不能穿裙子。”
“我能抱抱你吗?”
“那样我该觉得自己很委屈。我不想变得无助。”
“那你能安慰安慰我吗?”家明抬起头说。
小夏看着蹲在面前的家明,轻轻地抱住了他,把头斜靠在他的肩头。眼泪无声地流下来。家明伸手放在她的后背上,一动不动。
“小夏,我背你回去吧。”家明把她的裤脚抻直。
“不行,别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小夏拽着他的手让他站起来。
家明感觉到这个女孩子,虽然娇弱,甚至有点自卑,但还自虐式的争取向命运抗衡的尊严,其他方面她无力争夺,只能通过和自己较劲来表达不屈不甘。
“那我拉着你的手吧,就今天一次。”家明体谅她。她像母亲一样坚强,但比母亲更脆弱,母亲有他,而她什么也没有,因为她唯一的爸爸一个月只回来看她两天。
小夏主动把手放进家明的手中。他的手比自己大很多,自己的手在他的手中,像是住进了一个窝,能挡风雨,却不被紧紧禁锢,自由地呼吸。
家明没敢用力去握她的手,怕她窒息,也不能太松,怕她没有依托支撑,他小心谨慎的握着,以致到最后放开的时候,僵硬得伸展不开。
“你爸爸背过你吗?”
“有啊,好像七八岁之前吧。”
“你记得男人的后背吗?”
“好像游乐场那样宽大,可以做游戏。”
“想再试一次吗?”在她面前,家明体贴地变成了一个很大很大的人。
小夏不想贪恋太多,一旦着迷,就会无休无止,痛苦会超越得到的千百倍的折磨你。小夏摇摇头。
家明理解,亲身经历过痛苦的人,对生活更加敏感,更加想自我保护,她们用坚硬的壳把自己装进去,不想再被伤害,因为她们无力还击。
家明此时暗暗地感谢刚才那些善良的女孩们,她们待小夏亲切随和,让小夏平等轻松在她们中间无异于常人。但愿她以后都会平安顺遂。
家明送完小夏回到家,迎面母亲从屋内出来,家明上前紧紧抱住了母亲。
“怎么了?”母亲仰脸问。
“就是觉得妈妈很了不起。”
“傻孩子。”
小夏很早就到了,就站在门前等了一会儿。等到人陆续到齐后,就进店开始了一天乏陈无味的工作。不大会儿,美玲挨近小夏,细声问,“昨天什么情况?”
小夏笑嘻嘻地说“你猜猜?”
“小夏,昨天我可帮你了。”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说我是兔子急了要咬人。”
“听出来了。哎呀好妹妹,告诉我吧,我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美玲讪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