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放在成家前还管用,赵阳云老了,现在一心扑在家族建设上,见萧氏仍把她以前那套做派搬出来,眼中显露一丝厌烦之色。
“闭嘴!”赵阳云一掌将桌子拍翻,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
萧氏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气直冲心头,见赵阳云震怒,知晓已惹他厌烦,忙识趣的闭嘴。闹到这种地步,已经达到目的,再往前走就过度了。
利用自身优势,把握住分寸,往往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厅中噤若寒蝉,一干子弟大气都不管喘,只余晚秋在地上痛苦的来回翻滚。
啪嗒,
赵泰一脚踩在晚秋小腹上,环视众人,沉声道:“父亲,各位叔伯,请你们看下婢女脸上的伤和大姐脸上的伤有何不同?”
赵阳云眼眸如电,一眼看过去,眼中显露一抹明悟之色。
其他叔伯也看出端倪,皱着眉头细细思量。
“相信你们都看出来了,这贱婢脸上的伤是灼伤,而大姐的却是毒伤,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症状。若是我在祛疤散内加了生石灰粉,为何大姐脸上的伤不同于这贱婢?”赵泰幽幽说道。
待他解释完,那些没看懂的子弟们恍然大悟。
事情已经很明朗了,生石灰粉是后面加上去的,和赵泰无关。
至于是谁加的,人人心里都有杆秤。
萧氏面色剧变,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赵泰竟然会当场试验,不仅成功洗脱嫌疑,还把矛头指向了她们这方,恐怕现在厅中大不部分人都会认为是她们故意为之。
“此事已水落石出,给秋儿下毒之人就是这贱婢。来人,把她拖出去杀了.....”
赵阳云揉了揉鼓起的太阳穴,面露疲态的说道:“好了,都散了吧。”
“等等。”
萧氏咬了咬牙,再度跪倒。
“你还有什么事?”赵阳云见萧氏不依不饶,心中着实厌恶,语气中带着浓郁的不瞒。
“赵泰提前领取修炼所用的淬骨散,不合规矩,这对族中其他子弟来说不公平。”
“嗯,其他人也去药房领取吧,散了吧。”
萧氏楞了楞,犯了错就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去了?
坐在赵阳云身旁的孙景山心中不住摇头:“家主明显是偏袒赵泰,你还如此不识趣的跳出来找事,妇道人家就是妇道人家。”
“大姐你放宽心,好好休息,千万别动怒。”
赵泰走到双眼布满血丝的赵秋面前,温声劝慰了句,旋即和众人打了句招呼,告退离去。
风波告一段落,族人纷纷散去。
西厢,
赵秋闺房中响起乒铃乓啷砸东西的声响。
萧氏面色阴沉似水,直挺挺的靠在椅背上;赵蕊站在一侧,静静的看着赵秋发脾气。
“够了,砸再多东西也于事无补。”萧氏淡淡道。
赵秋身形一颤,猛然回过头,狰狞的脸上满是怨毒,“我都说了不用做手脚,可你偏不听,现在弄巧成拙,连晚秋都死了。”
“死个下人算什么?赵泰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他必须得死,否则,赵家再没我们的立身之地。”
“父亲偏袒他,谁能奈何的了他?”赵秋近乎发狂。
“事在人为。”
萧氏目光幽幽,对赵蕊说道:“听说赵泰转了性,院中多了两个婢女,蕊儿,你叫人去把她们支过来。”
“什么意思?”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
书房
赵阳云捧着碧鳞针秘籍,心绪不宁,眉头紧锁。
“老刘,此事你怎么看?”
刘四依旧是那身粗布麻衣,气息内敛,一副农家老农的模样。他思索片刻,最后还是回道:“事情的真相终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你啊你,说话半遮半掩的,和你说话实在是不痛快。”
刘四干笑了声,不置可否。
“你觉得是泰儿下的毒吗?”赵阳云无奈,他知晓这老伙计的脾性,只能再次发问。
“长公子谦逊有礼,仁慈宽厚,应该不是。”
“谦逊有礼是有了,仁慈宽厚却不见得。若是仁慈还能把那婢女的脸给毁了?”赵阳云呵呵笑道:“我看他下手之果决,可并非是元思能比的。而且,泰儿能把秋儿击败,说明几天来他实力进展迅速,此事有些可疑....”
“御下的手段而已,不见得就不是仁慈。”
刘四耷拉着眼皮,沉声道:“家主是怀疑长公子五块神土中还开出别的东西?”
“嗯,在我上门时,已经有两块神土开了出来,余下三块则是当着我面开出的,碧鳞针秘籍也在其中。”
“前两块开的是?”
“一封不打紧的血书,一条亵裤。”
“亵裤?”刘四脸色抽动,低声道:“家主可有细看那条亵裤?”
赵阳云挑了挑眉,回头看向刘四,目光中透着古怪。
刘四被他盯的头皮发麻,哑然失笑。
“还真没有。”赵阳云没恋物癖好,又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对亵裤自然是不感兴趣。加上当着赵泰的面,若是拿起亵裤仔细端详,有损形象,那天他只是扫了眼,就撇开了目光。
“老奴听说,女眷中有人丢了贴身衣物,此事在下人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
“哦?兴许是别的家仆偷去了也有可能。”
“家主说的是。”
....
一阵沉默过后。
赵阳云把秘籍放下,“你去彻查此事,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