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头上的事很多,哪一件都足以让梁俊焦头烂额。
军机处那帮人后续该怎么处理,这是个需要从长计议的事。
天牢里那帮官员们也不能一直这样关着,梁羽虽然口头许诺,可以给梁俊两天的时间。
也就是说明天晚上之前,无论如何自己也得把这件事摆平。
大散关前来接应灾民的军队,最迟三天也会到长安城下。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让人十分头疼的事。
但梁俊心里知道,这些事都好解决,只要找对了路子,对症下药,这些事全都可以迎刃而解。
只要自己抓住一个点就可以,那就是长城外的北山蛮。
自己费劲扯起的穿越者同盟的根基是什么?就是现在看起来一统的北山蛮。
当内部矛盾无法调解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外部矛盾升级成主要矛盾。
显然这一招很有效果,梁俊既然已经决定这么做了,那么北山蛮的一举一动对于他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如果这个长城守卫军带来的消息是北山蛮集结大军,打破长城挥师南下。
那么自己面对的这一切问题全都迎刃而解,没有人再会针对他这位太子,也没有人会想法设法把他排挤出权力圈外。
只是梁俊知道,这种可能基本是不存在的。
今日里来的这个守卫军使者多半是冲着梁植的锦衣卫来的。
可不管怎么说,先见到这位使者再说。
如果能想办法让这个使者配合着自己说一说关于北山蛮一些对于炎朝不利的消息,那也是对自己十分有利的。
怀着这个心思,梁俊进了南城兵马司也不等人将使者请进来,问清这长城守卫军在哪之后,二话不说,直奔着偏房进来。
一进偏房,梁俊就见到了守卫军使者和那个年轻人。
守卫军的使者虽然孤傲,可始终是底层出身,在长城待了那么多年,深深的知道这个社会弱肉强食的规则。
一些不大不小的官员自己可以借着长城守卫军的名头不给面子,可像太子这样位高权重手握生杀大权的人物他是不敢得罪的。
一见到梁俊,赶紧单膝跪地,恭敬道:“长城守卫军紫衣卫楚标参见太子殿下。”
偏房里就俩人,一个叫楚标的长城守卫军,一个就是那位方府中的年轻人。
楚标干净利索的跪了下去,端坐在一旁的年轻人不为所动就有些突兀。
梁俊刚想让楚标起来,打眼一看那边还坐着一位,注意力那上就转移过去了。
年轻人见梁俊看过来,面带微笑,站起身来,微微躬身算是行礼,口中道:“见过太子殿下。”
梁俊见此人容貌非凡,心中不由的赞了一声,见着年轻人面生,微微皱眉上下打量道:“阁下是。”
年轻人笑道:“不敢承殿下之礼,草民乃是一介布衣,与方相爷有姑表之亲,因此特奉方相之令前来会见长城使者。”
梁俊顺势抬手将跪在地上的楚标扶起来,十分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和方护有姑表之亲的年轻人。
姑表亲,看他这岁数,稳稳是方护的表弟。
这一点梁俊倒是不奇怪,这年头的人什么时候结婚的都有,三四十岁儿子都成亲了还有纳妾的。
有的人亲叔都比自己小,也不稀罕,方护能有这样一个年轻的表弟,算是正常操作。
只是这年轻人给梁俊一种异样的感觉,打第一眼看到他梁俊就有一种似曾相似,甚至于说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这种感觉比自己第一次见到文渊还要强烈。
“原来是方阁老的族弟,果然是一表人才。”花花轿子人人抬,梁俊也不是见谁就怼谁的主,见了这位原本有些急躁的心反倒平静下来。
像是见到多年的老友一般,自来熟的伸手招呼年轻人道:“坐,坐,来人。”
南城兵马司的二把手赶紧凑过来恭敬道:“殿下。”
“上茶。”
“是。”
梁俊一撩衣襟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这才想起一旁的楚标转过头来也招呼他赶紧坐。
长城守卫军里那是等级极其森严,十分重视规矩的地方,楚标身为紫衣卫的士卒,乃是八皇子梁凤皇的直属下属。
梁凤皇在这位太子面前尚且都不能大咧咧的坐下,楚标如何敢坐?
标杆一样立在一旁,看着梁俊道:“殿下,外臣位卑言微,太子面前不敢言坐。”
长城守卫军虽然干的是拱卫炎朝的事,可财务自有,一切的军饷粮草不需要户部提供。
内部各级官员的升迁军功也不需要兵部插手,从里到外全都可以实现自治。
虽然名义上是炎朝的一支军队,但更像是一个附属国家的武装。
因此楚标对着梁俊口称外臣,这是一点毛病也没有的。
可梁俊并不知道这些,还以为这位是罪犯出身没有什么文化。
心里对普及教育这事更是坚定。
这边也暂且不去管楚标,反正人在这,也跑不掉,反倒是这位方相爷的表弟来此处倒是有些蹊跷。
长城守卫军的人来到长安,既然要进宫面圣,按理来说南城兵马司接待了他,直接禀告军机处就行了。
军机处那边再往上面通知,皇帝心情好就今日宣见,心情不好耽搁两天也是常事。
现在梁老三假装有病,待在皇宫内,朝政大权名义上交给了自己。
可也没见军机处派人通知自己啊,楚标进了南城兵马司还是刘文静安插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