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长平和梁济对视一眼,心道:“圣人可是没有那么大的力量能借军机处的手,多半是和军机处暂时休战,打算集中力量对付咱们和太子。而一旦达成协议,圣人则只需要出工不出力,坐山观虎斗,让军机处出面,也算是达到了他的目的。”
可这话并不能给邵贺明说,只得点了点头,道:“应该如此。”
田长平道:“邵统领,咱们能猜到这一点,你觉得太子那边不明白此时的局势么?你可别忘了,东宫那位军师祭茶、镇南公之前的首席谋主刘文静现在可是在城内呢。”
“要是这样说来,昨晚上太子说要是咱们输了,就不结盟,这话乃是哄骗咱们?”邵贺瞪大了眼睛,后知后觉的叫道。
梁济冷冷一哼,看着城楼上毫无风范翘着二郎腿的梁俊,哂笑道:“太子如何会哄骗咱们,他只需要不赢就可以了。刚刚这第二局,文渊不就是主动认输了么。”
田长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太子也知道此时此刻和咱们联盟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此这第一局赢了,第二局认输,第三局再认输,那就是咱们赢了。咱们赢了按照昨晚说的,就可以谈合作的事。这中间他还能通过赌局赚上一笔,里里外外都不吃亏。”
“原来如此,果然是一石二鸟之计啊。”邵贺有些钦佩的点了点头,道:“没成想太子爷出去一趟,脑子竟然变得这般灵光,若是在往日里,他可没有这些个花花肠子。”
田长平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邵贺,心中寻思:“他哪里是出去一趟就变聪明了,他这是里里外外直接换了个人。”
只不过这话不能说,田长平也只是在心里想了想。
邵贺明白过来,急忙道:“那这第三局咱们该怎么办,刚刚这第二局太子从咱们飞羽卫赢走了五千多吊钱。如今咱们知道了结果,须得再赢回来才是!”
这第二局飞羽卫只有一百多人押对了,这笔帐邵贺在心里也草草的算了算。
算的虽然不如梁济详细,却也知道自己亏了多少,如今有了必胜的把握,心里涌起一股要赢回面子的冲动。
梁济微微一笑:“咱们不仅要赢回来,还得好好得让太子出一回血。也让他知道,咱们景王府的人不是任人欺负的傻小子。”
邵贺一拍手,应声道:“殿下说的极是,这下一局他想让咱们赢,一会我上了场偏偏要输。然后让兄弟全都押文渊赢。”
他说的神采飞扬,像是已经赢了钱一般,可一说完,却又犯了愁,愣声道:“可若是咱们输了,太子会不会真像昨晚所说呢?”
田长平哈哈大笑,道:“邵统领放心,相对于咱们来说,太子爷这个时候更需要盟友,不然他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之前咱们是身在山中,看不清他的把戏,如今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何还能任由他摆布。”
梁济原本郁闷的心情此刻也是大好,跟着道:“没错,咱们也让太子殿下吃一回哑巴亏。”
主仆三人说的兴高采烈,商议好第三场该怎么办,越说越高兴。
定好了计策,邵贺转身去看王保,见王保面前的队伍没有几个人了,冲着梁济和田长平一拱手,信心满倍的走到了王保面前。
王保屁股有伤,不能久坐,因此站在一旁清点着赌金。
这边发完最后一人的钱,见到邵贺满面春风的走了过来,笑脸迎了上去。
邵贺也不跟他客气,直截了当说道:“王兄弟,这第三局你们给我设的赔率是多少?”
王保哈哈一笑,道:“邵统领,这第三局咱们盘子不设赔率了。”
“不设赔率了?”邵贺处于兴奋状态,没有反应过来。
“对,太子也说了,赌桌之上要见好就收,不然赔的光屁股可是不好看。因此这第三局咱们不设赌局了,至于有人要是想要自己开盘子,那咱们就管不着了。”王保嘻嘻哈哈的看着一脸懵逼的邵贺,转身招呼着那两壮汉将箱子抬到车上。
“不,不赌,不赌了,怎么就...”邵贺愣住了,自己三人刚刚说的兴高采烈,谁成想庄家割了一波韭菜结果不赌了。
王保看着发呆的邵贺,点头笑道:“对啊,不赌了,不赌了。成,邵统领,小人还得回去交差,就不和您多聊了,等比完武,邵统领若有兴致,咱们再聊,走了啊。”
说着捂着自己受伤的屁股,小心翼翼的翻身上了马。
刚要转身,忽而像是想起什么事来,转头看着邵贺神秘一笑,道:“对了邵统领,我家太子爷让我给景王爷带句话,您顺带捎过去吧。”
邵贺这会子就是个植物人状态,直愣愣的接口道:“啊,什么,什么话。”
王保将梁俊交代的话说给邵贺听了。
也不管邵贺听懂没听懂,微微一笑,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齿,随后又冲着远处一脸纳闷的梁济抱拳施礼,转身赶着马车而去。
梁济和田长平一见王保走了,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走到邵贺面前问道:“怎么回事,他怎么走了。”
邵贺看着两脸懵逼的二人,半响才道:“太子说第三局不赌了,还让王保送一句话给殿下。”
“什么话?”
“赌博反着买,别墅靠着海。算计庄家者,走路腿摔折。”
梁济和田长平:(艹皿艹)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