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牌入手,杨易只看一眼,就看出来这乃是自己当初追捕孙千、刘浪时,从刘浪身上所搜获的那一块云图狼头承字令牌。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一定要真相大白。”
杨易皱起眉头,仔细咀嚼这一句话,魏浩到底知道什么,想要隐瞒什么,到底是怎样天大的事,会令他这样一个三品要员不顾生死清白,极力去隐瞒。
“怎么?本是喜庆时刻,易儿为何愁眉不展?”
但见杨易闷闷不乐,杨平凝脸而问,显得极不开心。
杨易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颇为不合时宜,脸上堆上灿烂,笑道:“叔父莫怪,诸事尚有许多疑点,侄儿心中一时茅塞难开。”
“纵是天大的事,哪有我们一家团圆来得重要,去去去,赶紧去街上打二两酒,买些卤味羊杂,咱们一家今晚不醉不休。”杨平笑骂一声,挥手吩咐。
杨易回以一笑,暂时压下心中诸多疑团,回屋换上玄色公府,悬刀于腰,出了门。
走到街上羊肉摊前,才猛然惊觉,瓢了个瓢的,没钱呀!
“杨兄请留步~”
正在无奈之际,羊肉铺旁的棚子里,传来一声喊话,天底下姓杨的多如牛毛,杨易本不以为意,刚转过身走出两步,肩头被人轻轻拍了拍,回过头来看,却是上官逸。
这反而把杨易心头吓得一惊,自己此刻可是真实面貌,这上官逸有蹊跷!压住心中诧异,故作不识得上官逸的样子,抱拳道:“这位朋友,咱们素昧平生,为何唤住在下?”
上官逸意味深长一笑,道:“杨兄,你说上官是该称你为凤兄还是苏兄,或是马表弟呢。”
说完,玩味之色一收,正色低声道:“明人不说暗话,杨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上官逸有诸多蹊跷,杨易正好也想打破砂锅,见此点了点头,跟随上官逸进棚子里的桌子旁坐下。
“七叔,再来一碗羊肉汤,多放些薄荷。”
上官逸喊出一声,卖羊肉汤的老头应和而去,上官逸又使了使眼色,一旁两个家仆打扮的汉子点头站起身子,走到棚子外望风。
上官逸这才笑道:“杨兄可曾听闻寻龙诀?”
当然听过,‘摸金寻龙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斤重,必有王侯居此间。’你杨易哥哥怎么会不知道,毕竟在大学时,也曾是某粉。
“传闻,昔秦王登台,遥见海外仙境,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自此数次东巡,终于派人远出海外寻药,欲求长生不死,所遣心腹徐福,禁尉军数人,带着童男童女组成出海寻药船队,穿过茫茫东海,历经海险天灾,瘟疫,死伤无数,包括徐福在内,最后只剩下五人,终于到达蓬莱仙岛,寻获不死药,还有一本仙籍。”
说到这里,低头吸溜一口羊肉汤,心满意足地啊出一口热气,继续道:“五人回到中土大秦,献上仙药仙籍,但不知为何,秦王服下仙药以后,依旧没有躲过轮回,长生梦碎,但那五人,却已销声匿迹,有人说,秦王服下的不死药,是假的,真正的不死药,早已被那五人偷偷分食。”
“寻龙诀。”
杨易见上官逸絮絮叨叨,并没有说到寻龙诀的事,忍不住出生打断。
“杨兄莫急,且带我慢慢道来,对了,羊肉汤来了,先尝尝吧,正月长安,春暖万物复苏还有些时日呢,羊肉汤祛寒岂不美哉。”
上官逸笑笑,又低头端起碗,吸溜起羊肉汤。
这时,被唤作七叔的老头,也把羊肉汤端到杨易面前,吆喝一声“客请慢用”,又忙活去了,杨易看着面前这碗飘着薄荷叶的羊肉汤,端起来吸溜一口,热汤下腹,舒舒服服。
上官逸已又开口:“徐福带回来的那本仙籍,正是寻龙诀,传闻,学得寻龙诀,可观星望气,独断龙脉,也有人说,得此书者便得了长生之谜!”
扯什么牛皮呢,怎么不说得了这本什么寻龙诀,蚂蚁一拳撂倒一万头大象。
杨易强忍住笑意,道:“不过是些传言碎语吧了,无从考证,况且,与我何干?”
“忘忧蛾。”
上官逸只轻飘飘地吐出三个字。
听到这三个字,杨易心里起了波澜,忘忧蛾在秦时消失灭绝,难道,真与这传言有关?
“当年寻药归来的人,其中一人,正是九灵山玄真宫的开山祖师,亦是上官的祖师爷。”
上官逸又再次开口,终于已把他面前的羊肉汤喝光。
抹了抹嘴,道:“此事本与杨兄无关,可惜,杨兄抓了孙千,杨兄可知孙千为何杀赵泰?”
“素问兵部尚书的外甥赵泰赵公子仗着家中钱财阔绰,舅父王铎手握重权,一向放浪形骸,目中无人,无法无天,孙千杀赵泰,或者谋财害命,或者仇杀。”杨易不假思索。
上官逸摇头道:“非也非也,赵泰本只是个一无是处的二世祖,不足为提,不过,他看见了自己不该看见的事。”
“什么事?”杨易当即追问。
“足以令人指示孙千杀他的事。”
上官逸意味深长一笑,避开此事不再提,继续道:“令尊杨铮,陇西银甲军先锋,银甲军奉令镇守玉门关,为何会不明不白地死在楼兰阳谷关,尸骨无存,杨兄难道不觉得其中有猫腻么?”
杨易凝眉道:“叔父与我说过,当时西域诸国集兵阳谷关,欲对大唐不轨,陇西军奉命前去平剿,银甲军由于孤军深入,援兵无法增援,致使全军覆没,只逃得我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