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时更连忙把纸箱递给时好,“小妹,里面给你留了几根。”
“算你有良心。”时好乐呵呵打开,“小哥!你这留的是什么!”
冰棍冰棍,就剩下棍子哪里还有冰!
邵华摸摸炸毛的时好,“等会我去买给你吃。”
“铁公鸡的哥哥!”
“哈哈哈。”齐眉在那边大笑,两个儿女太搞笑了,其他人也笑了起来,一天的疲惫似乎也散了许多。
后来时更连哄带骗才把妹妹安抚好,哎,女人……,你的名字叫斤斤计较。
比起八十年代的“滚路子”,如今打麦子先进了,用机器打,打麦机有两个口,一个在上面,要人不停地往里面塞麦子,下面一个口,是出麦秆和麦子的,不过出来的时候,麦秆和麦子已经分离了。
时爸爸花钱请了拖拉机把麦子拉回来,又去找打麦机,一个生产队也就两台,大家轮流打,只要给钱就行。时爸爸去的晚,轮到他们家的时候,可能要到凌晨,但是凌晨也得打,不然还不知道下次轮到什么时候,麦子还是早点打下来,晒干了交了公粮,剩下就是自己家的了。
凌晨两点,人最困的时候,时好被摇醒了,她睡眼惺忪,齐眉硬着心肠叫起她。
两家两亩多的麦子,指望她和时东,那还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把孩子叫起来,可以帮忙把外围的麦子搬到打麦机跟前,这样时东就不需要来回跑,她要这下口的地方,把麦秆和麦子挑开,不然就把出口堵死了。
时明这周不放假,他们每年到了高三要分班,据说有快慢班,这次摸底考上至关重要,时东让他不要回来了。
四个孩子加上两个大人,一直忙到早上五点,结束的时候,时好一下子扑进麦秆堆里,灰头灰脸的,呼呼大睡。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就连平时最皮的时更也没了力气,时天和邵华两个大一点,帮助时东清扫了打麦机里面的麦子,一刻不停歇,为什么?因为下一家早就在旁边等着了。
待得完全弄好,时好早就睡得昏天暗地,齐眉看着心疼极了。她催促几个孩子赶紧回家洗洗,她和时东还有把麦子杨杨,里面有好多草,要用木掀把麦子抛起来,风把里面的草吹飞了,剩下的就是实实在在的麦子。
邵华蹲在地上,示意时天把时好抱到自己的背上,时天说自己背,被邵华阻止,他指了指另一边睡着的时更,时天无奈,他轻轻把时好扶着背到邵华背上,自己去把时更背着。
时东和齐眉看着几个孩子相亲相爱,脸上露出笑容,即使再苦,只要孩子们懂事,一家和乐比什么都好。
时好趴在邵华的背上,小脸还蹭了蹭,咕哝,邵华,我好累,邵华我好困。
睡吧,邵华轻轻的说,他希望背着她,一直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