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吉,真没想到还能再看到你!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寿元耗尽了呢!”
白骨夫人单手托举着大黄狗,凑近了自己的骷髅头。
程诚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首先是看到这只大黄狗,他的心理阴影就一股脑的往上涌,其次白骨夫人之前的问话和她认识这只狗结合起来,也是一重压力……最后,现在白骨夫人的右腿直接是悬空的,全身的重量基本压在左腿上。
虽然程诚并不是完整的左腿,但也是左腿的一部分嘛。
就算承受更多重量的大概是脚掌,可他不也是承担力量的一部分嘛,然后三个理由混合在一起……
这谁顶得住啊!反正程诚是根本顶不住。
承受着这个体积不该承受的重量,程诚整根骨头都不太好的同时,还要遭受来自大黄狗的心理压力,于是他越发难过了起来。
特别是注意到了大黄狗向着白骨夫人的下半身,也就是朝着自己的方向扫过来的视线,程诚就更慌了。
……这大概就是被生活的重压压在下面的感觉吧。
对于程诚而言,这种经历着实不是他想有的。
白骨夫人当然没有在意程诚的瑟瑟发抖,对于她来说,这点震动基本上是无关紧要的,毕竟小腿的腓骨并不是个主要的承重部位,她对于身体部位的控制又是相当缺乏,就算是被打断了腿,恐怕也得看到的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而她自己又掌握着自己修自己骨头的独门秘诀。
所以断一次骨头,最后也就变成了浪费一点时间的事情。
遇到老友的惊喜感,对于白骨夫人来说更为重要——毕竟她确实是一把老骨头了,熟人本就是变得越来越少,甚至她认识的老朋友们,可能都有不少已经离世,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着实是件难事。
大黄狗也很给面子的汪了两声,一骷髅一狗子,这似乎是直接用不同的语言聊了起来。
好在没聊多久,白骨夫人就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在摇摇欲坠,可能是承受不住压力了……或者说,狗子的重量超过了她的承受能力,这么托着狗子就显得有些为难。
白骨夫人托举着大黄狗的双手慢慢地往肋骨上靠了靠,她的右腿也不再托大地抬起来,而是慢慢放在了地上。
两只脚都脚踏实地之后,她总算是感受到了自己这一身骨架子的安全得到了保证。
于是白骨夫人松了口气,用这个省力很多的姿势继续托着大黄狗,整具骨架刚要松散下来,突地看到了大黄狗的嘴巴,竟是直接咬在了自己的一根肋骨上,好在她身上的骨头够结实,狗子的头都往外偏了,这根肋骨依然顽强地贴在原地,丝毫没被拉动。
白骨夫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开始感觉自己的膨胀。
她之前还一直骨质疏松呢,吃啥都不不好,还以为自己已经没救了,还真没想到,现在居然敢被狗直接叼住肋骨拉扯了,最优秀的是,就算是狗子死命地在扯肋骨,她的肋骨还是用自己的坚强给狗子上课。
这简直太优秀了。
白骨夫人一边感叹着睡眠果然很重要,一边和老友沟通交流,试图让它放开自己的肋骨。
“若吉啊,你这叼着我的骨头是想干啥?我这把老骨头上可是半点儿肉也没有,你咬着这也没什么味道啊!”
躺了一百二十年的老骨头,死去的年岁已经是不知良几,还能有狗子们喜欢的肉味儿那才更奇怪。
“汪呜。”
咬着她肋骨的狗子没有松口,而是顽强的裂开一点嘴巴发出来一声低低的叫。
“不是,你们现在表示友好的方式变成咬肋骨了?这你逗谁呢,我怎么也是个大妖了,面子还是要的啊,你赶紧地放开了。”
白骨夫人哭笑不得地伸出左手去扳开狗子的嘴巴,很可惜,由于一只手行动起来实在是不够方便,她不仅没成功把大黄狗从身上掀下去,自己还因为狗子带来的重量和突然的松手,直接向后方倒了下去——也多亏她的骨头够硬,摔在水泥地上头盖骨都没碎、甚至没有出现弯曲。
大黄狗依然咬着这根肋骨不放,似乎就看上这根骨头了。
“真没肉!”
这么一摔,其实对于白骨夫人来说并不疼,毕竟作为一只白骨精,她根本没有痛觉这个感官。
但是直接向后摔倒这个姿势,实在是和她大妖的身份不相符合——这么摔一下是不疼,但是丢份儿啊!这对于要面子的大妖们而言,完全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
就算是白骨夫人很少接触主流,其实是个非主流大妖,其尊严一样是不可轻犯的。
大妖要没这点特权,也不可能妖妖都想成大妖了。
一旦动怒,白骨夫人浑身气势乍起,还未成为大妖的大黄狗便承受不住这个压力,松开牙口,不再硬刚白骨夫人威势的同时,舌头都瘫了出来。
白骨夫人抬起左手就把它提溜起来扔到一边,然后自己站起身来,像模像样的拍了拍骨头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程诚自然也被顺便拍了一下——嗯,还别说,白骨夫人这一下拍的力道正好。
装完样子,白骨夫人站直身体的时候,大黄狗已经再次恢复了精神,它长长的狗脸上写满了谄媚,与之前的憨厚截然相反。但由于它距离程诚还是太近了,所以程诚依继续维持了无法冷静的状态,让自己继续死死盯着这只狗的方向,提起警惕心。
但是事实证明,过度的警惕心根本无法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