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往事,卓航还真是第一次听。
说唐峰和家里关系不好吧,他又把大哥家的女儿唐敏带到在身边可说好吧,还真就没见到过唐峰和唐峻或者唐建平在工作以外的场合一同出现过。
“所以现在的唐夫人是唐峻他妈?”卓航问。
卓阳一副这还用说的表情看卓航。
卓航耸耸肩,“我大胆地猜测,查唐峻的人会不会是唐峰?”
卓阳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这种事情我并不擅长,可是如果唐峰要对付唐峻早几年他就升一升,级别比唐峻高了岂不是更方便?”
卓航没说话,他隐约觉得,田小夏或许就是其中的契机。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兄弟两又说起最开始的话题。
“如果你对象真的是唐峰的女儿,你怎么办?”卓阳问。
卓航有些迷茫地摇摇头,“不知道,我不会分手,至于她认不认就是她的事了。”
“阿航,如果她确实是,不管她认不认,她都是,唐家还好说,林家还是敏感的。”
卓航沉默了,真是因为他知道这其中的敏感之处才更纠结,如果只是一般的家庭,卓航早就告诉她了,可两个家族的情况都不太妙啊。
“你别忘了迟艺是怎么死的。”卓阳忍了忍,还是把自己结了痂的伤口撕开给弟弟看。
迟艺就是卓阳心里一直记着的人,这是他工作上随便家里怎么安排,生活上却恨不得一点不和家里接触的原因。
迟艺是卓阳大学时期联谊认识的师范大学的女生,年轻人的感情来得突然而热烈,卓阳大学毕业就向家里提出要结婚。
明明已经以优异地成绩就在京都中学当老师了,偏偏被一个支援边缘农村的调令调到了西南地区一个山区贫困县。两个年轻人尽管相隔甚远,尽管通信不便依然坚持在一起。
可惜好景不长,迟艺到西南支教还不足一年,五月份一场泥石流把迟艺就在了西南边陲的小镇上。
卓阳得知消息的时候,迟艺的尸体已经运回了她的老家,马上就要下葬了。
他不顾家里一切反对的声音,说服迟艺家人,以自己的名义给她立了碑,直到现在,他的工资都有一部分是寄给迟艺日趋年迈的父母。
他没有证据证明那一纸调令是家里人的手笔,可是他知道,除了家人根本不用做他想。
他从迟艺家乡回来就一言不发地从家里搬了出来,住进了单位的单身宿舍,不管以后调动升迁的单位里家多近,他都不曾在年节以外的时间回过家。
而卓家不同意卓阳和迟艺在一起的理由很简单,迟艺只是一般工人家庭出来的,对卓阳的仕途可以说是不会有任何助益的。
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卓航已经上初中了,不再是毫不知事的懵懂孩童,他虽然从不言语,虽然觉得大哥的行为有些偏激,可从不觉得大哥做错了。
如今卓阳为了让他有所准备居然主动把伤口撕撸开来给他看。
卓航看着卓阳哪怕三十出头想起往事哪怕痛苦依然有少年一样欢喜的脸。
“哥,我知道了,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卓阳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拍拍卓航的肩膀,“你比哥有闯劲,哥会帮你的。”
卓航点头,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可里面的坚决和执拗只有兄弟两个最清楚。
又说了些其他无关紧要的话题,卓航一看时间,快点半了,现在赶回去还能见田小夏一面,拎起衣服就要走。
卓阳也不留,只是带他走小路去单位院子里取车。
卓航发车要走,卓阳只是说了一句:“谋定而后动。”
卓航抿着嘴点头,这是卓阳用失去爱人的代价,学会的一句话。
大概是陪着卓阳回顾了一遍不开心的往事,卓航在回去的路上越来越想田小夏,不由自主地,油门越踩越用力。
甚至等不及把车送到宿舍再走路去找她,卓航破天荒地直接把车开到了院办楼前。
因为校辩论赛的时间已经定下了,今晚辩论队的活动时间也格外地长,一直沟通到了九点半。
头次,卓航没了耐心,数次想冲到会议室去把田小夏捉出来。
往常田小夏出来的时候,卓航总是定定地站在一个地方等他,这天,她出来的时候,卓航在车边来回不停地踱步。
田小夏小跑几步跑到卓航旁边,跺着脚想吓他一下,卓航在她出院办楼就看到她了,可还是配合着哎哟了一声。
田小夏摆摆手,“别演了,演技真差,没吓到就没吓到呗,你还演。”
卓航看到她,感觉内心的焦灼平复了不少,摸摸她的发顶没有说话。
“你怎么把车开到这里来了,现在怎么办?”田小夏又问。
卓航原计划是把车放在这里,走路送田小夏回去了,自己又来开车,可看到田小夏的瞬间他改主意了。
“先把车送回去我再走路送你回去?”卓航说的是问句,可一点要征求她意见的意思都没有。
“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刚从单位回来吗?”
“得送,上车。”
院办楼在两个人宿舍的中间一点,卓航要田小夏先陪他去送车,无形中就要陪她多走一段路,多呆一段时间。
“我们今天定下来,不出意外我就是四辩了。”路上田小夏和卓航说。
“是嘛,我觉得四辩很适合你啊。”在田小夏的念叨下,卓航也对辩论赛有了基本的了解。
田小夏点头,“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