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田小夏和田建设说她要去买点年货,如果赶不回来就去和伯母小婶挤一挤,第二天回来。

田建设问田小夏有没有钱,然后叮嘱她少买点儿,爷俩也吃不了多少,就放田小夏走了。

田小夏虽然也的确是要买年货,但是她的主要目的却不是这个。

到县城的第一站自然是摊子上,大早上倒不担心没开门,大伯母一定会起来卖馒头的,哪怕挣不了几个钱。

果然,田大伯母在卖馒头,田华刚刚买菜回来,田婶婶还在揉眼睛,多半是刚起来。

田小夏到摊子上说自己来买年货,然后想了想提议说:“过年的吃食我来买,我们三家人一起在大伯家过怎么样,只是要麻烦大伯母和婶婶了。”

田大伯母笑着点头,“好好好,吃食不用你买,让你哥去买。”

田小婶也点头,不要自己出钱,只要出点力,当然好啦。

田华刚也说:“不要你买不要你买,走走走,我去买,我们一起去看看要买啥。”

田小夏没有再争,反正她是要出钱的,不过她也需要田华刚和她一起去。

别说这是她回来的第一个年,就是第好几个年,她也不知道过年到底该买些什么。

记忆中爷俩你过年的时候,田建设买的东西不多,她也没有新衣服,最多就是让大伯母扯块布帮她缝一间。

吃食就不说了,没钱也没手艺,田建设倒是想让田小夏过个好年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曾经的田小夏特别期待大伯和小叔家请春客,大伯家菜多,小叔家味好。

田小夏跟着田华刚买买买,趁着田华刚挑挑捡捡或者拎袋子的瞬间她就把钱递了出去,屡试不爽,买到最后,真的大部分是田小夏出的钱。

有钱就是好,街上的吃食有的就都要买点,田小夏是吃过,可是很多她估摸着田建设并没有吃过。

家里只有一个上初中的半大孩子,可田小夏还是买了糖果、饼干。

她回来了,就是最大的不同。她想让家人也过得和之前不一样。

田小夏这一天也没有单纯地买买买,她在观察,观察县城的消费水平,观察县城的消费场所。

其实这一两天,对于之后田华刚或者一家人可以做点什么,她有了初步想法,只是还需要市场考察。

上辈子因为岛上发展旅游,田华刚在岛上开了个不大不小的酒店,有天赋就不要埋没了,等过年回去,大家都闲着,倒可以好好合计合计。

下晌,田小夏觉得还没走买够,可是田华刚得回去准备摆摊了,田小夏只得作罢。

田小夏想留在摊子上帮帮忙,第二天再回家,可是田华刚不让,说是年关将近,回岛上的车船都晚,赶紧回去。

东西田小夏是不可能全带回去的,留了大半在摊子上慢慢往回搬。

天擦黑了田小夏才回到家,一天往返是真累,田小夏胡乱收拾了一下就直接睡下了。

第二天,田小夏才和田建设说了三家一起过n,田建设叹了口气,答应了。

其实每年过年,不管大伯家还是小叔家,都会来让他们爷俩一起搭伙过年,尤其大伯家。

可田建设都拒绝了,虽然说是搭伙,可他知道,自己家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兄弟们都是照顾他。平日里就经常隔三差五喊爷俩去吃饭,过年过节的时候实在不应该再去了。

如今三家可以一起过年,自己家也拿得出东西来,田建设自然是答应的。

田小夏又去告诉了大伯家和小叔家,大家具是欢欢喜喜地应了。

这个年,注定热闹。

村里的闲话还在传,田静也再没有来找过田小夏。

因为两个人一向亲密,有心人察觉到了两个好几天没有往来,甚至还传出了两个人闹翻了的话。

田静家无一人站出来澄清,田小夏家也无一人站出来辩解。

离过年还有三天,田华刚和大伯母、小婶大包小包地回来了,既然年后不摆摊了,又加上田小夏买的年货,东西他们三个是拿不完的。

大伯母和小婶一回来就开始准备过n宜,家里的男人们又带着扁担、挑箩去了县城一趟,才把东西都盘了回来。

这动静自然又被村里人看在了眼里,不过都是从县城拿回来的,人们自然而然地认为是田华刚买的,只说田华刚摆摊挣钱了,大包小包地买着回来过年。

离过年还有两天,田小夏家和田小叔家把自家打扫收拾停当了,人都聚在了田大伯家,干活的、闲聊的,气氛正好。

突然院门被推开了,院子里的人都扭头看向门口,门口的人真的是久违了,一身绿色的军装,一个背包一个斜挎包就是这个人所有的行头。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田华伟,“大哥!”原来是田华民回来了,田小夏看着比记忆中年轻很多的人,眼眶湿了。

院子里的男人们虽然激动,可情绪并不外露,只是招呼声大了些,听到动静从厨房跑出来的田大伯母就不一样了。

看到田华民的一瞬间眼眶就红了,手足无措地站在房檐下,反复地在围裙上擦手,哽咽着说:“大娃回来啦。”

田华民摸了摸田华伟和田小夏的脑袋,又拍了拍田华刚的肩膀,走到房檐的石阶下,把背包放到脚边,平视大伯母,“妈,我回来过年啦。”

大伯母语无伦次地说:“好好好,回来好,今年好,大家都在一起过年。”

说完大伯母还整了整田华民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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