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乡民们,而不是你?你就不想单独为两位兄长报仇吗?”李欣问道。
魏予良眼中精光忽地熄灭,转头诧异地看着李欣,彷佛她问了个很蠢的问题:“一个人?那不是以卵击石吗?可以一起不受伤地打败坏人,我为什么要冒着生命的危险一个人去做?”
李欣感觉自己的确问了个很蠢的问题。但是她依然抓着不放:“自己亲手报仇才爽快h然他们害了你兄长,你为什么不亲自抓住他们,砍下他们的脑袋?”
魏予良更加疑惑:“大家一起抓住了,把坏人押到我面前。我一样可以亲手砍下他的脑袋啊。”
李欣:……
两人深觉无话可说,魏予良又一直牵挂两位兄长的情况,因而聊着聊着他便发现公主再不问他问题了。
他回头一看,她正端坐在椅子上,姿态端庄,目光平静地盯着张靖嘉的侧颜。
屋里一片静谧。
“救命……”微弱地声音从魏予良的大哥口中溢出。他身子半坐,双目紧阖,微凉地天气却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侧一直往下滴。一双拳头握得死紧,双腿紧紧并拢,似乎十分紧张。
张靖嘉左手按着病人的肩膀,右手两个指腹按在他耳侧的灵魂节点上。大量输出的精神力源源不断地进入病人体内,汇成一股股细小的溪流,顺着被冲破的一个个节点流向病人的四肢百骸。
慢慢地,魏予良的大哥不再呻吟,面目开始变得柔和,身体也放松下来。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张靖嘉松了手,想要站起身,却没提得上利。脚上一虚,他又跌坐到了椅子上。
“怎么了!”李欣站起身,走到张靖嘉身边担忧地看着他:“要紧吗?”
魏予良却一个急步冲到面前,惊喜的问道:“大哥你醒了?”
张靖嘉给了李欣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望着自己面前睁眼的病人,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魏予忠。”那人说完眨了眨眼,自己又重复了一遍:“原来我叫魏予忠。”他转过头,终于理会起魏予良:“四弟?你怎么了?”
李欣看到魏予良正用袖子遮着脸,带着哭泣的声音回道:“大哥……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我好……高兴……”
“你先坐着活动活动手脚。”张靖嘉温言说道:“看看身体是否受自己控制。”
魏予忠听话的抖抖手,又轻轻动动脚,然后点点头,粗噶的声音特意放的很轻:“是好的。”
张靖嘉闻言松了口气:“这样就好了。回去再休养几天,就能跟以前一样了。”
魏予良已经努力控制了情绪,此刻对着魏予忠道:“大哥,你之前都傻了。都是这位张先生救了你!”
魏予忠一听,立马站起身,走到张靖嘉身侧给他跪下“梆梆梆”磕了几个响头,声音清脆,抬头额上已经青紫:“魏予忠谢过张先生大恩!张先生是魏予忠的再生之父,以后魏予忠做牛做马服侍您,给您养老!”
张靖嘉坐着便有了这么大一个儿子,他竟也没客气,只是道:“你不必谢我。我也是受了公主的托付。”
魏予忠闻言便看向魏予良,魏予良忙道:“这位就是安溪公主,是她请了张先生救你的。”
魏予忠便又挪了挪,在李欣脚边又“梆梆梆”磕了几个响头:“公主!大恩不言谢!从此您就是魏予忠的再生之母!是要魏予忠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只要您一句话,魏予忠绝对眉头都不皱一个给您去办!”
李欣不是张靖嘉,她即便是算灵魂的年纪,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忻娘。对于眨眼便成了别人的“父母”,她立刻便红了脸。
“你胡说什么呢!”李欣恼怒道:“站起来到一边去!”
魏予忠便真的站起来走到一边去了。
李欣见状更恼:“回来!坐这里,本宫问你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