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一边将她往上次的那间雅间里让,一边吩咐人备茶,还不忘回答到:“小姐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小姐可有些日子没来了,怕是咱们店里的东西小姐看不上,所以才不来的呢!慢说小姐这样千金万金的贵人吃不了多少,便是每日都来。也不能将店子吃垮了,主子若是知道小姐常来,心中还记挂着他,那才是高兴呢。”
莫言摒退了伺候的人,只留了温儿伺候,才一边喝茶一边问掌柜的:“你们主子可好?可是好久没他的消息了。”
那掌柜的倒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出去,不一会儿拿来一叠子信交到莫言手上:“主子并没有躲着小姐,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身处远方所以才不能来见小姐。虽人不能来。主子时时刻刻都关心着小姐的,这些都是主子给小姐的,我原本是想直接送到小姐府上。但主子不让,说是怕打扰了小姐的生活,待小姐想起他来了,自然会来到这儿,届时再将信函交给小姐便可。小姐这些日子总没有来。所以就积攒下了这么写。”
说完见莫言呆愣愣地看着手上厚厚的一叠信,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出去了,翻身关上门将空间留给了她。
莫言一封一封细细地看了信,玉箫的一字一句里全是对她的关怀,也说了一些他的情况。他已回到家乡了、他的困境、他的痛苦、他的努力、他受伤了、他成功了
但是,每一封信的最后都是“一切安好,言儿勿念。”
他总是这样为他着想。有如润物无声,却又让人实实在在感觉到舒畅。
虽有些是长长的几页纸,有些只有寥寥数语,莫言细细地看着,玉箫的信里并未提他正在做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但莫言知道,那必是无比危险的。他从不说,她也从不问,但内心的牵挂却是无法掩饰的。
想起自己这些日子为着这样那样的事情而将玉箫抛诸脑后,但他从未有过怨言,只是在远方深处险境依旧牵挂着她,莫言的心暖暖的,那家人一样的温暖和关怀,使她愈发对自己的行径感到内疚。
桌上的茶点美味,她却再无一点胃口;手边的香茗渐渐凉了,她却没有发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远方那像哥哥一样的人,他还好吗?
忽然,厢房的门外传来奇怪的声音引起了莫言的注意,还未等她细听,厢房的门开了一条缝,一条大狗跑了进来,只见那狗身黄色的绒毛,眼睛上面有两个白点,颇像两颗白色珠子。头上和大腿上的毛很长,像马鬓一样拖到地面。直楞楞的耳朵,好象时刻在倾听着周围有什么动静。又粗又长的扫帚尾巴欢快地摇摆着,飞快地向莫言身上扑来。
莫言先时看到这样一头似老虎一样的的大狗风驰电掣地冲进来,也是吓了一跳,待定睛一看,惊喜地叫着:“大黄?!”
莫言离开的时候,大黄还只是一条半大的狗,没想到这些日子没见,它已长得如此高大了,瞧着那体型,旁人怕是都不敢靠近呢,玉箫真是神通广大,竟将大黄都接了来!
但大黄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依旧像小时候那样,开心地爬到莫言的身上,用腰部蹭莫言的肚子。毛茸茸的尾巴摇的花里胡哨的,撒娇着想要莫言像从前那样轻柔地替它顺着毛。
莫言哪里撑得住它的重量,差点被它扑倒在地,虽然如此,她却依旧笑得开心极了,那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和玉箫的贴心,都让她无比受用。
正是和大黄玩闹成一团的时候,有侍卫在门外回话:“王爷回去了看到小姐没在家,小的们忙回说小姐在这里,这会子王爷正往这边赶呢,怕是快要到了,王爷差小的们先来回小姐,让小姐在这里稍待片刻。”
莫言答应了,也没甚在意,待看到脚边的大黄,思索片刻才对温儿说:“你去将掌柜的叫来,让他把大黄带下去,这件事不要告诉王爷,不能让他知道这里是玉箫的地方。”
虽然她不知道玉箫为何防着允之,但从在神医谷里只要允之在玉箫便戴着面具,而且尽量不与允之碰面这一点,她便知道玉箫是防着允之的,所以下意识地她也不想允之知道这个地方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