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从府外来到,正是一身青衫的甄二以及双目红肿,更显楚楚可怜模样的李月怜。
隔了这漫长的一夜半日,终于等到了眼前之人的到来,也终于亲眼看到了父母亲人的尸体,李月怜一个控制不住,终于软软的昏厥了过去。
陈剎一手扶住了李月怜,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气的同时,看向了青衫的甄二。
“你怎么会在这?”
“适逢巧合,见过陈副教主!”
少年拱了拱手,行了一礼,旁边人诧异的看了一眼,也不知晓其口中的副教主含义为何。
李月心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姐姐,那双冰冷寒意的双眸之中闪过了一缕复杂之色。
“三姐”
对于这仅剩下的一个亲人,李月心还是在长大之后头一次对其说出了这个称谓,儘管后者此时根本无法听到。
“先把她带下去休息吧,这件事我会给你们姐妹一个交代的。”
陈剎罕见的这般开口说道。
李月心摇了摇头:
“那些为虎作伥的,我要亲自动手!”
“也罢,来人,先将三小姐扶下去。”
李月心身后长剑嗡鸣,那柄刚刚炼制成不过几日时间的剑器‘心头血’此时骤然出鞘,环绕在李月心身旁。
陈剎没有在两女身旁多待,交代了一下之后,下一刻就出现在了鹤山城外的云鹤寺之中。
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和战斗的痕迹,除了那个小屋之外。
陈剎不由的鬆了一口气,将那些已经出土的灵石盒子全都丢进了手中的空间戒指之中后,这才重新回到了鹤山城内。
“陈大哥,这样做,是否有点过分了,他们很多人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係!”
刚一回到鹤山城,眉头微皱的甄二便找上门来,很显然,之前陈剎的命令已经被他知晓。
陈剎也不意外,神色寻常道:
“那李家上下二十多口,是否和沧溟宗有任何关係?”
他没等甄二再度开口继续道:
“如此说来,当年在那安吉府外的荒山破庙之外,那个沧溟宗的外门掌事,跟你有没有什么关係?他为什么还要杀你?若是没有我的话,在那个时候,你当年就已经死了。”
“冤有头债有主,不是说你自己这么认为,你的敌人就会这么认为的,换而言之,你如果和你的朋友兄长一同,那沧溟宗若是找上门来,你觉得那些人会不会相安无事?”
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勉强笑了笑: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还是要谢谢你,月怜的命的确是你帮我救得。”
少年抿了抿嘴:
“我亲眼目睹了沧溟宗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不过实力有限,只能救下李姑娘一人而已。副教主没有怪我便好。”
陈剎摇了摇头,心中一动,突然开口道:
“你想不想找这沧溟宗寻仇了?”
“我实力不够,不过师傅的仇,我自然是不敢忘的。”
陈剎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中午的时候,李月怜便已经醒过来了,再度看到陈剎面容的时候,眼泪夺目而出,随后身体蜷缩倒退到了床头:
“都是你!若不是你,我们李家上下也不会出事!离我远点!”
陈剎一愣,不过也能够理解李月怜的这种心情,双眸一点亮光,检查了一下李月怜的精神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这才算是鬆了一口气。
他也没有在意李月怜的威胁,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之上,无奈的看向她道:
“这件事的确是我牵连到你们李家了,不过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我也没有法子,况且这世道本身就是弱肉强食,只能说是你们李家运气不好吧!”
“运气不好?!运气不好的最大原因就是我爹娘生了李月心那个贱人!那个贱人又认识了你。”
“啪”
耳光声响亮清脆,陈剎缓缓起身:
“我理解你的心情,你现在最好冷静一下。我不会过多的迁就你,这些时日之后,你愿意继续留在鹤山城,或者是回到中洲我那边,你可以自己选择。”
“不可能!我既不可能待在鹤山城,也不会去你那!”李月怜捂着侧脸,红肿的双目之中满是愤怒。
陈剎转过头微微一笑:
“由不得你!”
他不在去管李月怜,走出门外,对着那边的一个影部之人吩咐道:
“看好她。只要不自杀或者逃跑,便不用过多理会。”
“是,另外大人,金筹队长以及其余人刚刚来到鹤山城了。”
陈剎点了点头:
“月心呢?”
“李大人刚刚从城中回到府上,似乎是在烧纸钱”
陈剎来到正堂,果不其然,几具黑色木棺摆放的整整齐齐,她罕见的一身孝服。
只不过原本的一身纯白之上,被大片的鲜红色佔据,彷彿原本这就是一件红衣,只能从领口等等边角位置,才能看到那一抹纯净的洁白。
相比起李月怜,李月心眼中没有什么悲戚之色,只不过身上仍然残留着那冲天的煞气。
那柄银白色的长剑剑柄之上,已经被乾涸的血迹挤压出了丝丝乌黑痕迹。
血腥味极其浓重。
显然少女出门的这一上午,估摸着这这个鹤山城之内,不会太平。
陈剎等着李月心将身旁的一摞纸钱烧完,这才走上前去将少女从地上扶了起来:
“此番事了,你先带着你三姐回到落霞郡那边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吧。好好劝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