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容公主赶紧接下了宫女手中的梳子,给太上皇梳着头:“皇祖母今日午觉起的怎么早?”
太上皇道:“还有些事没做完呢,朕也不敢睡得太多了。清雨不在朕身边了,这一时间也没个趁手的使唤人。”
“孙女不是还在呢吗?皇祖母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孙女去做就是了。”霜容公主从梳妆台上拿起一颗红宝石的钗子:“皇祖母,这个怎么样?看着喜庆。”
太上皇抚摸着那钗上的红宝石:“人年纪大了,就是喜欢这些鲜艳的首饰了。来,给朕带上。”
霜容公主把那红宝石的金钗戴到太上皇的那雪白的发髻上,倒是更让人看起来更荣光焕发一些。
霜容公主赞叹道:“不外乎人人都皇祖母是这都城的第一美人,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太上皇笑着:“那都是年轻的时候那些世家公子闲着无事,以讹传讹出去的。如今看看,哪里还是什么第一美人,就是一个老妇罢了。”
霜容公主道:“皇祖母年轻的时候孙女没能见到,不过单单看皇祖母现在的样子。您是这都城的第一美人也不为过。哪里就老了,依照孙女看,您是年轻地很呢。”
太上皇道:“东西,真会话。好了,去让人把乐公主叫来。”
乐公主府里得了消息的时候,乐正在逗弄着自己的孩子呢。自从那次“大事”以后,她便能躲就躲,以期望不要见到自己的母亲。
好在太上皇一直在行宫,再加上沈平老将军去世的事情,乐公主有的是借口可以不去看太上皇。
这次特地有人来传话让她进宫去觐见太上皇,她是避无可避了。
她打发了宫里来的人,了声“更衣后就去”,便叫了齐元爽来。
如今齐元爽也是能登得上台面的人,乐公主也愿意和他商议商议。
乐公主道:“如今大局已定,只是母帝还把持着朝政。今日她叫我去是何用意?”
齐元爽笑道:“太上皇许就是想念你了呗。”他总是那么没心没肺。
若是放在从前乐公主是一定要大骂他一顿的,可现在乐公主也没了那力气和他吵架斗嘴,只是:“问了你也是白问的。看来不亲自去一趟,是不知道她的意思了。”
乐公主对自己这位母亲是越来越不恭敬,她大概已经忘了从前母亲对她的好,只记得母亲带给她的无限的惧怕了。
齐元爽清楚,无论到任何时候,乐公主总是能有办法的,她自然不必害怕和担忧,他带了孩子们出去玩耍,而只留下乐公主一个人梳妆打扮也好,想计策也罢,他都不管了。
若是按照齐元爽的性子,如今他们一府的人是要尊贵有尊贵,要体面有体面,再不要无事生非就好,可是似乎乐公主不那么想。乐公主是很在自己那个侄子,当今太子身上花心思的,她觉得那才是她最终的机会。
齐元爽有一丝担忧,现如今,除了太上皇大概是没人能压制住乐公主了。齐元爽暗暗思索,要是太上皇这次叫了乐公主过去,能大骂她一顿才好呢。
乐公主挑了一套颇为正式的宫装去见太上皇。
她似乎不是去见自己的母亲,而是去见太上皇,只是去见太上皇。
乐公主看见霜容公主在侧,投去了一个友好的目光。毕竟太子似乎很听这位姐姐的话的,若是太子年纪,还不懂得是非,先和霜容公主拉进关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乐公主想着上次来见太上皇的时候,似乎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场面,她自动自觉忽略了上次见面的情形,而装作出可爱女儿该有的样子,脸上扯出一个温暖无比的笑容道:“儿臣给母帝请安了。”又道:“霜容也在这呀。”
霜容公主道:“给姑姑请安,姑姑安好。”
太上皇示意乐公主坐下,接着:“朕好久没见你了,也不知你过得如何。”
这个“好久”似乎也没几的时间,可从太上皇的嘴里出来就是如经年累月一般。
乐公主道:“女儿也很想念母帝。只是这些日子女儿怕母帝忙碌,不敢前来打扰。”
太上皇点点头:“朕想着你也辛苦操劳了,总该鉴赏你点什么才好。金银财帛都是物件,拿出来赏人也没多大意思。不如就给你抬抬身份,再给你个配得起身份的封地吧。”
乐公主早就看上都城郊外的那几个县城了,若是把那些地方都作为封地赏赐给她的话。她每年不仅能多出不少的进项,而且还可以在那地方正大光明的屯兵,以后若是有什么岂不是方便多了?
乐公主想着想着,就喜上眉梢,道:“多些母帝疼爱。”
太上皇道:“这也不是朕一个饶意思。早前皇帝过来了,他和朕一同商议了一下,觉得这样的安排甚为妥当。”着便拿起了圣旨递了过去。
清雨不在,旁边侍候的宫人就更加尽心,赶紧接过圣旨转呈给乐公主。
乐公主连忙接过圣旨,仔细读了起来。可随着乐公主读着圣旨,那喜上眉梢慢慢变成了眉头紧皱,直到她读完了最后一个字,仍旧不敢相信,道:“母帝!您这是要把我赶出都城啊!”
太上皇道:“都城还有你的公主府在。若是你想来探亲,还是可以住在公主府的。不过封地上历来都是要有它的主人亲自管理,你也该去封地上住才是。”
乐公主道:“封地?母帝是看着女儿不顺眼了,再也不想见我了吧!”
太上皇道:“楚地是个物产丰富的地方,你过去也不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