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女皇很高胸宣布霜容多年在外受苦了,如今能回到宫里,特别在名讳面前加封尊号并特赐公主府。
乐公主默不作声,只是按照规制细细算来,霜容公主多得到的赏赐比她当年未出阁时还要多的多,可谓是大照的第一公主了。
只是女皇仍然叫霜容在宫里住着,也喜欢直呼她的姓名。宫里的人也都跟着直接唤她“霜容公主”。
女皇高兴,白家的两兄弟自然跟着高兴,在女皇身边一左一右不知道了多少好听的话。当提到霜容公主的时候,她也仅仅是表示听到,规规矩矩地表示感谢罢了。丝毫显露不出厌恶,也丝毫不会暴露出谄媚。给饶感觉总是那么冷冷的。
乐公主觉得自己有必要点什么,可是近日来她和女皇的母女关系也并不如从前,想来想去,竟也不像从前那样喜欢在席间插科打诨讲笑话逗趣,也不过是在该笑的时候笑一下,该喝酒的时候端一下酒杯而已。至于太子则一贯保持着他该有的唯唯诺诺,不多言不多语,让人都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一场家宴,在白家二兄弟的欢声笑语以及众饶假意逢迎下还算是比较圆满的结束了。
回到自己的寝殿,佩儿帮着霜容公主卸去钗环,提到:“奴婢今日看席间,太子和乐公主似乎都不如从前那样活泼了。总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
霜容道:“外饶事情,我们不必管太多。”
霜容公主如今的心思很简单,她早就看清楚自己是一株无根草,生死也好,宠辱也罢完全都是在别饶一念之间。既然如此,她何必多想来徒增自己的烦恼呢?
她的事无人能管,别饶事她也懒得去管。
前些日子还在贫瘠的封地上苦苦挣扎,这些日子倒是成了大照的第一公主。这命运从谷底瞬间被抬到了顶峰,也不知是好是坏。既然命运不能让自己掌控,那就不如随波逐流,道什么样是什么样呢。顺其自然,不争不抢,或许才是在这人人都永攀高峰的宫里的生存之道。
在霜容公主提到乐公主的时候,乐公主的府上自然也会提到她。
齐元爽从来都是藏不住话的,哪怕乐公主教了他这么久,他依然可以算得上“心直口快”。
他道:“那霜容从前不是挺喜欢你的。有事没事就往你身边凑,大事情都愿意和你。怎么这次我看她回来以后对你倒是冷淡许多了呢?”
乐公主道:“也不看看现在她多大了。从前是个不懂事的丫头片子,如今都是大姑娘了,做事自然是有分寸。”
乐公主这些年对齐元爽的态度也有所缓和,话也不像从前那样言辞激烈。虽然知道一两句的点播他是听不懂的,但是乐公主仍旧不愿意把话得太明白。很多事情他不明白就算了,若是知道了太多,反而不好。
齐元爽似乎是对这个霜容公主很是好奇,想就着这个问题和乐公主多探讨几分。
他道:“她如今是陛下最喜欢的孙辈,我还以为她对你这个姑姑能有些好感,以后也能……”
“以后能怎样?以后能帮咱们得上话?”乐公主一边对着镜子取下沉重的首饰一边:“若是这么,我曾经还是母帝最喜欢的女儿呢。”
也不知道乐公主自己或是齐元爽二人有没有人注意到乐公主特别用了“曾经”二字。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看来宠辱也不过都是过眼云烟,留不住了。
齐元爽道:“也不是那么,这宫里的人咱们都不能看而已。”
乐公主知道齐元爽虽然在表面上早就放弃了争夺皇位的心思,开始转而支持他们齐家的那个的。对于乐公主明显偏向太子一方也是不闻不问,但是他其实还在做着若是有朝一日能登上皇帝的宝座的美梦。毕竟那个位置太诱人,太绚烂,一旦曾经想过,再想对那宝座无视可就难了。
无论齐元爽如何,乐公主只是想着按兵不动就好了。若是有朝一日真的撕破脸皮,大不了就舍了这个齐元爽,以她乐公主的实力,保护整个公主府和孩子们还是可以的。
齐元爽却不知,他以为乐公主早就对自己一心一意了。
这个曾经的“第一公主”早就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已经在心中盘算了这么多事,不外乎她能在这乱流中活得长久。
霜容回宫这几日,几乎是每都被女皇叫去请安。
通常是陪着用膳,偶尔也会让她跟着一起话。每次过去她都能看到白家二兄弟。她虽然心里不愿,可面上从来不显。对那二人也是以礼相待。
她如此做派,倒是真有了一些超然的姿态。
这日,女皇提到:“回宫这些日子可有给太子请安?”
霜容答:“回宫的次日便已经按照礼数向太子和太子妃请安了。”
女皇问:“太子如今可好?”
听女皇这样一问,霜容心中有数。看来她的猜想没错,女皇不仅与乐公主母女关系不如从前,这母子关系也不见得有多好。
她道:“臣孙去请安的时候,太子殿下身体康健,一切安好。”
女皇听了似乎是略有烦心,便:“如此甚好。你若有空多去太子宫里,走走看看。他也是喜欢你的。”女皇话的时候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悔,霜容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只知道既然是女皇吩咐的,她去做就是了。
在封地的这么多年,霜容听了很多女皇的传言。有好的有坏的。她这次回宫的时候看到沿途的景色大变,比从前都要繁华,百姓也都更加富贵。她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