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有所不知,那两个公主年纪大的才十二岁,如何婚嫁。”
齐雅见皇帝并无恼怒,便接着说:“臣妾倒是觉得皇帝不必为这事担忧。待我们定下和亲的人选,再到商议和亲的细节,然后再送亲,真的等到公主到了北境的时候也有十三岁了。而且北境贵族娶亲向来是新娘要在房里先放一年才能圆房的。那时候公主也十四岁了。刚好到了婚嫁的年纪。陛下只要多为公主陪嫁几名侍女先伺候着那北境王,想来是不会有大碍的。”
皇帝一听,这倒也是个主意,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德妃,又说:“可朕那女儿确实年纪太小,这么小就离开家朕有些舍不得。”
齐雅连忙安慰着说:“公主迟早是要嫁人的,何况去北境和亲便是王妃,身份是何等尊贵,又是为了两国人民的安康,再没有比这更体面的婚事了。想来德妃姐姐也是识大体的,与陛下也是同心同德,必然也会赞同陛下的想法。”
“当真?”
“自然是真的,臣妾可不敢欺瞒皇上。”齐雅说着用扇子遮了面笑了起来。
算起来那位被发嫁的公主也算是我的姑姑了,只是听说在议亲的时候北境王已经身体不适,待我那姑姑被送到北境的时候北境王已经薨了。年纪轻轻的姑姑没当一天正经王妃,便成了寡妇。因碍着北境的习俗,先王未生育的妃妾都可以作为新王的妃妾,我那姑姑便从一个正儿八经的王妃变成了新王最低等的妾。如此也就没有什么新婚礼节了。后来听说,那姑姑终是因为年纪太小而不堪折磨,只嫁过去两年就死了。
且说德妃的亲生女儿被齐雅三言两语就被送去和亲的事情,这倒是让德妃和齐雅结下了梁子。这样的局面也是李皇后愿意看见的。齐雅倒是乐意让皇后觉得这一切都是为了皇后。
次日,齐雅一大早便起来,收拾妥当,早早来到李皇后宫里请安谢恩。在皇后宫外,德妃见了齐雅便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礼仪,上去就要打。幸亏婆子丫鬟一起扑上去把她拉开,这才没有真的伤了齐雅。
齐雅倒是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果然这没心肝的东西与人不同,下起手来竟然是这么直接,齐雅对她倒是佩服几分。
德妃见打不成,便骂:“你这个小妖精,是使了什么招数,竟然让皇帝把我那才十二岁的女儿就送去和亲了?”
齐雅委屈地说:“德妃姐姐息怒,妹妹并没说什么,一切都是皇帝的意思。朝中大事,哪有妹妹做主的事。”
“你做的主还少了?你是怎么哄着皇帝给你接回来的,打量着我们都不知道呢吗?如今仗着肚子里有货,更加目中无人了吗?”
“胡说,还不住嘴!”只听殿前一声严厉地训斥,说话那正是李皇后。
众人见状,皆不言语。皇后看了一眼因为吵架而披头散发的德妃和委屈地站在一旁的齐雅,说:“德妃,不顾皇嗣安危冲撞齐嫔,罚禁闭于自己宫内一个月,无招不得出宫。齐嫔无辜受惊,赏三月例钱以示安慰。”
德妃不服还要争辩,却不想早就被皇后身边的几个婆子给拖了出去。倒是齐雅镇定地给皇后施礼,连声谢恩。
李皇后见齐雅还算乖巧,又看了看廊下众人皆噤若寒蝉,心下倒也是喜悦,便说:“免了尔等的请安,今日暂且回去,齐嫔留下,本宫有话说。”
“是。”
众人都散去后,齐嫔才带着佩儿款款上前,给皇后施礼问安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臣妾谢娘娘体恤,特赐懿旨让臣妾回宫。”
李皇后虚扶了一把说:“快起来,你现在是有着身孕的人,万事都要小心。为我们大永延绵子嗣才是正理。”
齐雅很是懂事,说:“是皇后娘娘宽宥,才有臣妾如今的日子,臣妾对皇后娘娘感恩戴德。”
李皇后又拉着齐雅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赐了些东西才让齐雅离开。待齐雅走后,李皇后暗暗地想,这果然是母家没势力的人该有的样子,小心谨慎的,看来接她来是没错的。
待齐雅回到自己宫里,张嬷嬷早早就迎上来说:“老奴听说在皇后宫里娘娘受了好大的委屈,德妃娘娘也是太鲁莽了。娘娘,您没事吧。”
齐雅摆摆手说:“没事。”
张嬷嬷看了看齐雅的气色,也不像是受了委屈惊吓的人,倒是安心了几分,便说:“小东子打听出些消息,是关于德妃母家的,娘娘可要现在听听吗?”
齐雅一听,这正是自己关心的事,便说:“让别人都退下,只留你和佩儿,让小东子来回话。”
在正屋内坐定,屏退众人后,小东子恭恭敬敬开始回话:“奴才去打听德妃母家的事本以为十分艰难,但是不想德妃母家竟是些做事不牢靠的,露出了许多。没到半日就打听清楚了。”
齐雅有些不耐烦地转了转茶杯,佩儿见状说:“没空听你说书,捡着些要紧的来回娘娘。”
小东子连忙说:“是。奴才打听到,德妃的一个堂兄仗着德妃在宫里受些圣宠便放肆起来,不仅侵占了京郊百余亩的田地。还在争抢过程中看上了佃户的女儿要拉着回去做小妾。那女孩本是许了人家的,自是不从的。在争抢过程中,失手打死了佃户,那女孩自觉没脸见人,也在安葬了父亲后上吊了。”
“失手打死?”齐雅追问。
小东子很是机灵,马上改口说:“就是打死的。”
齐雅嘴角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