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爽出宫后觉得心情大好。
自从进入这朝堂之上给太后办差以来,他还是头一次这么痛痛快快。
平日里被朝堂中那些科举出身知书达理的大臣们看不上也就算了;总是被齐思淼这个小人压上一头也算是勉强能忍,可偏偏最近这只会在太后面前装腔作势的沈成仁还能在他头上作威作福。要知道,若是没自己的提携,这等旮旯里的杂碎现在还不知道趴在哪个阴沟里呢。
好在这沈成仁平日在太后面前多少能说上几句自己的好话,谁知道他的那“枕边风”吹下马了多少位朝中大臣了。好险好险,要不是如此,他齐元爽都想去给太后娘娘讲经喽。
可平时在那沈成仁面前卑躬屈膝着实让人生气,亏得自己这一身能屈能伸的好脾气,要不这肺子早就得被气得炸开才算数。
正在齐元爽盘算着要去哪喝点小酒,谁家的姑娘长得俊俏的时候,只听自己的仆从来报:“大人,有一人等您很久了。”
齐元爽顺着那仆从指的方向看到一个浑身短打,江湖模样的人,抬起鞭子就要抽向那仆从,破口大骂道:“没长眼睛的东西,没看爷今天高兴吗?什么破烂人都能见爷的?不见不见。”
那仆从稍微一躲,还好没有被打到皮肉,要不肯定是皮开肉绽。
齐元爽更是气,挥着鞭子就往那仆从身上招呼,嘴里还嚷道:“还躲,还躲,爷看你还敢躲。”好在齐元爽今日心情好,所以这几下子也只是让人疼一疼不至于伤筋动骨。
正在这时,远远站着的那个人不动声色地走过来了,道:“我还倒这天底下的大人物有什么不一样,原来都是爱动手打人的。”
那人并没制止齐元爽打人,可齐元爽看他自觉一阵威势,估摸着前面这个若是个武功高手,自己也不能轻易就得罪。
转念一想,平日里自己也算是作恶多端了,保不齐有哪个仇家找上江湖人士来为自己报仇也未可知。想到这,齐元爽后脊梁直冒冷汗,把鞭子横在自己身前说:“你,你不客气了。你若是再上前,爷可就不客气了。”
跟在齐元爽身后的那些仆从也都抄起家伙衣服跃跃欲试的样子。誓死保卫自家主人的架势做的可是比任何人都到位。
正在双方一触即发的时候,只见那个人恭恭敬敬给齐元爽行了个礼说:“齐大人,小人只是来传个话的。我家大人想请齐大人过府一叙,他正在府上等您。”
齐元爽狐疑地问:“你是何人,本官为何要信你?”
那来人说:“小人姓贾。我家大人真是沈成仁沈大人。”
听这么一说,齐元爽那鸡蛋一样大小的脑子里倒是记起一件事。当日,他在街上发现还是卖艺的沈成仁的时候,恍惚在一群人里见到过这么个影子。就是那个耍把式胸口碎大石的。只是这么些时日过去了,谁还会记得一个街上的小人物。可今日这让人紧张的气氛里,记忆却蹭蹭蹭地冒出来了。
齐元爽道:“本官记得你。沈大人可说是什么事了吗?”
那人道:“这小人就不清楚了。大人之间的事情小人自然是不必过问的。”
齐元爽一想,此话也有理,何况这身边还带着这么多仆从。这些人身上的功夫也不是白给的,应该无大事。只可惜了,那醇香园的红红绿绿的姑娘可就要再多等一会喽。
“前面带路。”
齐元爽说着打马上前。
成园门前,沈成仁早早就在大门口迎接。如此一来倒是让齐元爽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这些日子在沈成仁的脚下习惯了,忽然见他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变还真有点不自在。可又一想,自己也好歹是个朝廷命官,总比他一个讲经的和尚强,便拿出派头来。
“劳烦沈大人亲自来迎接,齐某真是受宠若惊啊。”
沈成仁道:“不敢不敢。倒是在下然齐大人亲自来跑一趟才是过意不去。不过在下倒是不会让齐大人白跑的,请随在下进来。”
齐元爽听了沈成仁那女声就觉得浑身别扭,更何况这沈成仁的打扮越来越雌雄不变,更是让他浑身鸡皮疙瘩都洒了一地。只不过既然沈成仁说到不会让自己白跑,那倒是不介意去看看他都有些什么新鲜玩意。
几人辗转来到小厅。
果然,沈成仁不叫人失望。小厅里早有十几位青春靓丽的女子在那里等候。美女们可谓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有的手里拿着乐器,有的正准备翩翩起舞,有的手托杯盘碗盏随时随地准备喂上你一口。齐元爽看了只觉得心中欢喜。
沈成仁一挥手,那些女子诺诺地齐声说道:“给大人请安。”
这软糯的话语,酥酥的,绵绵的,甚是好听。齐元爽只觉得神清气爽,比那什么红红绿绿要强上一百倍,便连声道:“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
沈成仁又是一挥手道,那些女子自动自觉地忙活起来。有人开始弹奏乐器,有人唱起了小曲,有人翩翩起舞,更有人上前挽着齐元爽软糯地叫着“大人”就把他往屋里拉着。莺莺燕燕的,好生热闹。
这阵仗,齐元爽自然是受不了的,自然是欣然向往,任由那些纤纤素手地摆弄,一点也不想反抗。
华服美人,酒肉歌舞,好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酒过三巡以后,沈成仁问:“在下准备的这一些,齐大人可还满意。”
齐元爽嘴里还叼着美人喂进来的一颗葡萄说:“满意满意。沈大人这地方可是比那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