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桦心知肚明,刘氏是知道了太后称制的事情,想到不知道刘氏在自己身边安排了多少眼线,禁不住脊背发凉。清理眼线的事情虽然刻不容缓,可当务之急却是好好处理眼前这个女人。
王桦眼里一冷道:“皇后近日倒是放肆了不少,见了朕也不行礼了。”
刘氏这才觉得自己刚才在御花园大呼小叫确实不妥,这才恭恭敬敬给王桦行了个礼道:“臣妾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桦故意等了很久,才微微抬手道:“免礼,平身。”
若说刘氏有多喜欢王桦,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在大婚前都没见过的两个人怎么会有感情。但是刘氏觉得自己既然身为王桦的妻子,王妃,如今的皇后就该为王桦考虑,做一个合格的妻子、王妃、皇后。
她屏退众人,忧心忡忡地对王桦说:“陛下,怎可让太后称制。太后保持朝政这么多年,如今陛下登基,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自然应该陛下亲政才对。”
王桦看都没看刘氏一眼,呵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可刘氏从小被家里娇惯大的,可不是吓唬大的,被这么一呵,没有泄气反而愈发勇敢,争辩道:“陛下说的没错,我是妇道人家,可是太后不也是妇道人家。陛下的皇考先帝在世时,太后就与先帝并称二圣,后来种种,太后何时放下过手中的权利。如今陛下您登基了,太后还是不愿意把政权交出来,她到底想干什么?”
“放肆!”王桦抬手就想给刘氏一巴掌,可是手在半空中便停住了,只因为刘氏适时地说:“陛下,你打啊,臣妾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什么?!”王桦的惊讶似乎多过喜悦。他并不喜欢刘氏,也从未想过当皇帝,如今竟然被告知自己要当父亲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告知自己要当皇帝一样,完全措手不及。
刘氏继续说:“若是等臣妾生下皇子,必然是皇室的嫡长子,封为太子理所当然。皇位后继有人,太后还有什么理由称制?”
刘氏能把两个毫不相干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还能自成逻辑说出一大堆道理来也是不容易。王桦却为刘氏的愚昧无知而担忧,深怕这个女子日后给自己引起什么祸事。他拂袖离去,不愿在这不知道长满了多少双眼睛的御花园里再说下去。
慈恩宫里,齐雅的性质似乎很好,竟然自己削了个苹果,还做成了小兔子的形状。她把这一碟子红耳朵白肚皮的小兔子苹果放进食盒里问:“豫离,你看乐天会不会喜欢?”
豫离笑着说:“娘娘放心,乐天公主肯定是喜欢的。”
“好,叫人送去吧。”
齐雅一直想做个好母亲,也在平时学了很多可以逗孩子们开心的方法。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那么忙,忙到没时间给孩子做点心,忙到没时间给孩子削苹果。如今,好不容易有时间了,可是能吃她做的点心,削的苹果的孩子却一个个的都没有了。好在,还有个乐天,还能时常陪伴着自己。
齐雅若有所思地说:“小时候桦儿是乐天最喜欢的哥哥了。桦儿对乐天也好,说以后乐天要什么他便给什么。”
豫离没有答话,那时候她还不在宫里。
齐雅似乎是想到了这点,看了看身边的豫离。是啊,现在身边的人是豫离了,若是佩儿在这儿或许能陪着她说上几句。终究是时过境迁啊。
那就说点豫离知道的吧。
齐雅问:“最近公主都在忙些什么?”
豫离答:“公主前阵子还是经常出宫去玩的,只是这阵子新皇登基,宫里的事情又多,公主倒是在自己的寝宫里不怎么出去了。”
“也不找她四哥哥玩了?”
“不曾。许是怕陛下事多,不便打扰吧。”
齐雅点点头道:“最近乐天安分些也是好的。桦儿呢?”
“今日陛下出去的时候,在御花园里撞见了皇后娘娘。两人似乎是吵了一架,远远的听着与太后称制有关。只是奴婢还听了另一件事,不过现在消息不知是否确切。”
“何事?先说来听听。”
豫离恭恭敬敬地回禀道:“来报信的小宫女说,皇后娘娘在御花园里与陛下争执的时候说了自己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可是娘娘并未来报过太后,所以奴婢不知这消息是否准确。”
齐雅知道豫离办事一向有分寸,她只是把自己听到看到的原原本本告诉自己,至于如何处置,她从来不插手,不过问。如今也是一样。若是齐雅想知道,那她自然会去查;若是觉得事情没那么重要,豫离也只不过把这消息提了一嘴,也并没做什么结论。
齐雅自然是帮着豫离把事情做圆滑的,便说:“皇后倒是不曾来报本宫,既然如此,就等着皇后自己说就好了。”
齐雅并非不关心她这个非出生的孙子或是孙女,只是她想看看这个在娶进门以后才发现不省心的刘氏,到底是藏着什么小心思。不过这次齐雅似乎是高估了刘氏了。她也有一丝后悔,当初怎么把刘氏给娶进门了。只是,谁能未卜先知呢?谁在当时不是做了最好的选择呢?
太后称制的旨意一发,朝堂里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浪。朝臣们都习惯了这大永的江山由太后来照看,无论站在她前面的那个人是她的夫君还是她的儿子,朝臣们似乎都更信任这个站在身后的女子。
虽然仍有些所谓的“大儒”来发表一些女子当政视为不详,男尊女卑自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