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儿按照自家小主的旨意,派人到齐家传递消息,同时亲自将凤钗送给皇四子王廷。
王廷拿着凤钗仔细端详说:“齐美人可有再说些什么?”
佩儿擦拭着泪痕说:“四皇子切勿如此称呼我家主儿了,如今陛下刚刚废了我家主儿的位份,若是让旁人听去,说不好又要给我们主儿定一个僭越的罪名。我们主儿叫奴婢将这凤钗给四皇子,她如今卧病在床,哪还有力气说些别的话,若四皇子真的可怜,得空去看看我们主儿也是好的。”佩儿说得声泪俱下,就叫人如同真真地看见了那个卧病的美人一样。
王廷被撩拨的心痒难耐,想到齐美人重病又心如刀绞,便说:“你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儿,就说夜里留着门,我去看她。”
佩儿得了消息,兔子一般跑回欣雅轩将四皇子夜里要来的消息告诉齐雅。齐雅嘴角露出了笑意,吩咐着佩儿说:“这大年下的,若宫里还有其他人,皆让他们回去休息。若是见了我是废妃不愿再伺候的,也都赏了银钱,让他们都搬出去各觅新主。”
“这话一放出去,各处可就乱哄哄的了。”
“若不是乱哄哄的,你还要四皇子从正门进来不成?”
佩儿点点头说:“主儿,我们要不要收拾打扮一下?”
“不必,我便这样楚楚可怜的才好。你把父亲拖人从异域带来的香点上,务必把这屋子熏得暖暖的才好。”
佩儿知道那是男女欢好时常用的香料,只是四皇子春秋鼎盛,再加上自家的主儿美艳动人,不用那香怕是也能成事。不过既然主儿吩咐了,做就是了。只是她还颇有担心,便问了句:“主儿,这事若是不成,可就万劫不复了,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主儿可想好了。”
“如今什么都不做就能就得了爹爹了吗?”
佩儿听了自家主这么说,也定了定心,着手去准备了。
果然,三更刚过,四皇子就打扮成宫人的模样,趁着夜色悄悄地摸到了欣雅轩。只见此时的欣雅轩已经乱做一团,好似没人守卫一般,宫女太监都在肆无忌惮地搬运着东西。像小东子这样的忠仆听了佩儿的告诫都在自己的房里也不出来,欣雅轩在大年夜竟呈现了一副任人凌辱的景象。
佩儿远远的见了打扮成宫人的四皇子,险些没有认出来。待他走近,佩儿才看出了那张俊秀的脸,连忙让四皇子低下头,领着四皇子进了内室。
王廷进了内室,只觉房间内香气迷人,很是醉人心田。炭火烧的正旺,让人觉得身上暖暖的。佩儿轻咳了一声。只听账内传出软糯糯地声音:“是谁呀?”
佩儿答:“是四皇子来探望主儿了。”
“请四皇子进来。”
佩儿向四皇子施了一礼说:“奴婢给您奉茶。”接着便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在门外守着,任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齐雅从床上下来,只随手抓了件单衣披在身上,如锦缎般的肌肤在单衣里若隐若现,散乱的发髻斜在一边,雪白的脸庞上透着点发烧过的微红,看着似乎很没精神的样子。王廷从未见过她这样,平时英姿飒爽的女子如今也变得如此较弱,让人更加心疼。齐雅光着脚,说着:“不知四皇子驾临,罪妇有失远迎,这就给您奉茶。”接着向前走了几步,却脚下一软险些滑倒。王廷见状连忙快步上前扶住齐雅,并扶着她到床边说:“不必多礼,还是快快到床上歇息要紧。”
齐雅顺势依偎着王廷,轻咳了几声说:“劳烦四皇子为罪妇操劳,罪妇如今的容颜不忍让四皇子见到。”说着扭过脸去不看王廷,只露出纤细的雪白的脖颈。
王廷忍不住扶着齐雅的身子说:“什么罪妇,从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我的心都被你带走了。如今你落到这步田地,只怪我没能力救出你来。”
齐雅听王廷如此说,便一只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扶着王廷的胸口说:“若四皇子真有心救我出牢笼,只记得今天的话就好,待有朝一日您荣登大宝,不忘了我就好。”
“雅儿,我怎会忘了你,我心心念念都是你。”王廷说着俯下身子,吻上了他渴望已久的嘴唇。
一番云雨后,天色渐亮,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王廷虽有不舍,但还是离开了齐雅,换上了宫人的装束由佩儿送出宫去。待王廷离开后,佩儿立刻来到寝宫给齐雅报信说:“主儿,齐家遭祸了。”
前一秒还沉浸在喜悦中的齐雅听了这声禀报如遭受了晴天霹雳,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事情发生的这么快,还来不及筹划,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说清楚些!”
“禀主儿,奴婢不敢瞎说。昨夜派去齐家传递消息的人来说,不等我们的人到,圣旨已经到了,查封了咱们齐家的田产地业,一家子男女老少都发配到北境了。只是好在保留了良民籍,不用为奴,只住在那里就好。”
齐雅从没想过皇帝的动作如此之快,他这样做,无非是在一步步铲除这些功高盖主的有功之臣,为自己的统治和下一任皇帝铺路。她暗暗地想:若如此,她便将这个朝廷搅个天翻地覆,让皇帝最在意的那稳固江山倾覆。权力,只有权力能帮她完成这一切。接着又问:“沈将军一家可有获罪?”
“沈将军自从得了诏令,交了北境的兵权后就告老还乡,现下沈家老小正在举家南迁呢。”
这倒是让人略有安慰。齐雅恨自己没能早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