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所不知,刚刚为夫缴获了三车神臂弓!”
“神臂弓相公,你有没有想过,能干成这件事的人,你能扛得住他的报复吗?”
“夫人此言差矣!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为官者如果畏惧强权,那还不如死了比较好!”
“你这个直筒子脾气啊!真受不了你!谁让当初老娘就是看重你这种愤青的性格了呢?”
“累娘子担惊受怕了...”
“今晚上回来吃还是我给你送饭?”
“一会要连夜提审,实在对不住娘子了!”
“我就知道……”
匆匆赶到县衙大堂以后,因为断臂之痛馒头大汗的小白脸不等卓人杰开口,就哭咧咧的的说道:
“这下完了!这批货一旦曝光,不仅仅是你,连我都会遭到灭口!现在逃都来不及了!呜!”
卓人杰和师爷面面相觑,严肃的问道:
“既然死到临头了,你不妨将他的名字抖出来,让老子掂量掂量他的分量!”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听好了,那批神臂弓就是高太尉献给辽道宗耶律洪基的礼物!”
“高俅?!”
“大人!这可怎么办?”
“你慌什么?明天一早,我就秘密押送这批神臂弓,我就不信有这批东西在,当今圣上还能姑息这个奸鬼!回去歇息吧,老胥。”
“诶……”
卓人杰话虽如此,但还是亲自将那批神臂弓换了个藏匿地点,之后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静悄悄的回到了家里。
虽然平日里动不动就给他受气,隔三差五还来一出家庭暴力,但是卓氏还是有着温柔体贴的一面儿的,比如今天就是,在哄睡了小振远以后,她守等在客厅,等候晚归的丈夫。
沧州县一条僻静的街道上,正有三名身着夜行衣的人正在商量着什么。
其中一个说:
“调查出来那批神臂弓被卓人杰那个二杆子④藏到哪里去了吗?”
“报告头领,我们遍寻县衙也没找到!”
“不管了,卓府满门,一个不留!”
“小六子怎么办?”
“没听到我的话吗?!”
“明白了!”
之后,这三名黑衣人便翻墙而入,准备在卓府大开杀戒!
自打决心跟这帮贼人杠到底后,卓人杰便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当夜他并未睡死。
听到院子里传来些许响动后,卓人杰便将他的儿子卓振远抱到一口木箱子,并对吓了一跳的儿子说:
“爹爹跟你玩一个游戏,就是谁都不要出声,好不好?”
见到儿子点头以后,卓人杰便合上了箱子,之后又在上面压了一堆东西权当掩饰,之后抽出佩剑,藏到了门后,准备给不速之客一个开门红!
果不其然,当他屏息凝,可以随时递出那夺命一剑的时候,借着月光就看到一支芦苇扎透了窗户纸,不用问,这就是cǎi_huā贼那一套,卓人杰不待他喷出那口迷烟,便一剑递了过去!
结果剑不走虚,一道血箭便染了一窗!
刚一剑奏功,却冷不防一支利箭破窗而入,狠狠地钉在了卓人杰的右胸!
看到相公受此重创后,隐在暗处的卓氏登时发出一阵惊呼:
“人杰!”
口喷鲜血的卓人杰自知命不久矣,立刻声嘶力竭道:
“娘子快跑!”
知道相公活命无望的卓氏,立刻翻出后窗,打算引开杀手,或许小振远能逃出这帮人的魔掌,结果刚一出去,就被埋伏在那里的杀手一剑掼胸!随后杀手冷笑着抽出佩剑,并在卓氏的尸体上蹭掉了血迹!
虽然不曾见到娘子被杀的一幕,但是卓氏的那声惊呼却清晰的传入了卓人杰的耳中,本处于弥留之际的他听声辨位‘唰’的一声射出了手里的佩剑,只听伏击卓氏的那个杀手轻而易举的格飞了那柄剑之后哈哈大笑道:
“不愧是当年的武探花啊!果然好身手!”
“你!...你是施飞花!”
“卓探花果然好记性,不过可惜了,你动了高太尉的东西,所以,不好意思了!”
随后当年的武状元便对着门外道:
“卓府上下,鸡犬不留!”
“是!”
实际上卓府上下除了卓人杰一家三口,就只剩下两个放哨的老兵油子外加一个胥师爷了,所当那个杀手完成任务回来复命的时候,卓人杰还在苟延残喘呢!
之后施飞花离去之前在这里点了一把火,之后对卓人杰道:
“这就是你对抗高太尉的下场,下辈子记得懂事儿一点吧!哈哈哈哈!”
说罢,施飞花便扬长而去……
此时此刻,垂死的卓人杰突然起身!一步一步迈向了儿子藏身的箱子,每迈出一步,都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血脚印!终于挨到了目标,卓人杰强忍剧痛,一声暴喝,便将压在箱子上的杂物扫到地上!之后双臂一较劲,便将那口半人高的箱子抱了起来!
之所以没有直接将儿子抱出箱子,就是怕自己的惨状惊吓到他,所以作为一个父亲,他只能用这样的方法保护儿子幼小的心灵不受到任何的阴影!
抱起那口箱子以后,卓人杰爆发出生命中最后的力量,一步一步的的离开了逐渐蔓延开来的火海,走到院子里以后,卓人杰恍惚间见到了一大一小两个和尚正匆匆向这里赶来,便轻轻的将那个木箱放到地上,并敞开了一道缝隙,接着熊熊的火光最后一次看了因为缺氧而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