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吃认识之草和橡子为生,为了真理而忍受灵魂的饥饿?
或者是:自己生病,却把来探望你的人打发回家,跟永远听不见你要求的聋子做朋友
或者是:只要是真实之水,哪怕是污水,也跳进去,不管是冷的青蛙和热的蛤蟆,一概来者不拒?
或者是:爱那些蔑视我们的人,跟想要吓唬我们的鬼怪握手?
这一切最重的重负,负重的精神都把它们背在自己的身上,就像背着重负趋向沙漠的骆驼,精神也如此急忙走进它的沙漠……”
……
啊,狂妄自大的基督徒啊,可怜的不幸的人,
你们心灵的视力已失去作用,
你们竟对倒退的步伐抱有信心。
你们难道看不出,我们都是一些蠕虫,
生来就是要化为天使般的蝴蝶,
毫无掩护地飞向天国受审?
你们的精神究竟依靠什么如此跋扈飞扬?
既然你们几乎就是发育不全的毛虫,
与尚未成型的幼蛹恰好一样。
为了支撑天花板或屋顶,
有时可以看到用一个人像来代替托座,
这人像也是膝盖顶住前胸,
这人像会使见到它的人
对并非真正痛苦产生真正的心焦,
我看到这些人也正是如此,只要我仔细观瞧。
诚然,他们是根据所负的重量多少
或多或少地扭曲身体;
有些人在负重的动作上还显出更大的耐力,
但他们似乎都在边哭边说:“我已承受不起。”
——《神曲·地狱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