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心中已生不悦,并不想与官千翔闲叙,低语道:“少王爷游园好兴致,我不就打扰了,少王爷请便吧。”说罢转身欲走。
官千翔见怀袖要走,情急之下张口问道:“你是急着回去与皇上约会么?”
怀袖听见此言,身子顿时僵住,回身望向官千翔,目光清凌道:“我与皇上从未有过任何私约,请少王爷言辞慎重!”说罢,转身快步便向内院走。
官千翔见怀袖似恼了,薄唇一勾,足尖轻轻点地,手中的扇子已指向怀袖后颈而去。
怀袖听见身后疾风袭来,知道官千翔已动了武,疾转身形抬手掌便向官千翔面门扣去。
官千翔冷不防见怀袖玉掌袭来,忙收折扇转攻其下肋,逼迫怀袖收手,口中却赞道:“好秀丽的掌法。”
怀袖收势维护住自己身自,本就不想与官千翔缠磨,却没想到他竟然动起手来,拆了他两招三式,怀袖向一块太湖石上一跃,回身望着官千翔道:“我不想与少王爷动手,今日颇感身体疲乏,少王爷若想切磋武艺,相约改日,怀袖定当奉陪。”
官千翔下颚微扬,脸上显出桀骜之色,道:“本王爷已经在此恭候你多时了,你这儿倒是挺忙,不是皇上就是公主,要么就是后宫妃嫔,一拨赶着一拨,哼!本王偏要你此刻陪我。”说罢,抽身向着怀袖迎了上去。
怀袖见他如此蛮横,不禁心中气恼,欲跃下廊檐抢步行至前院,前院中众目睽睽,他身为王爷,便也不好再纠缠。
脚下才点足跃起,却不料官千翔身法更快,竟然先一步也跃上了太湖石,抬腿将怀袖的脚面硬生生压了下去。
怀袖脚再次落地,却不料脚上穿的绣鞋滑,加之太湖石表面圆润光洁,怀袖一时落脚不稳,身子竟然向湖中仰跌下去。
“啊!”怀袖惊地叫出声来。
官千翔见此情景却面色从容,附身展臂将怀袖的芊弱腰肢揽住,向怀内一带,怀袖整个身子霎时逆转向前,顺势倚入官千翔胸膛之内。
官千翔收紧手臂,将怀袖固定在自己胸膛内,柔声道:“小心呦,湖水太凉,冻坏了本王该心疼了。”
怀袖此时又羞又恼,身体被禁锢住动弹不得,转手劈头便向官千翔面门砸下一掌。
官千翔腾空一只手将怀袖的手腕捉住,反手背向其后以另一手同擒住,顺势点中怀袖颈间的两处穴位。
怀袖顿时觉着半个身子酥麻,再丝毫动弹不得。
官千翔嬉笑着用手在怀袖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笑道:“谁叫你不乖,本王爷不过叫你陪我说说话而已,你这么凶巴巴,一点都不惹人怜惜呦,比起你上次在午门口时那副落难芙蕖的模样可差远了,我喜欢那天的你。”
怀袖被他擒住,一时无计可施,听见他如此说,便道:“怀袖感念当日王爷挺身而出,为怀袖解围,陪王爷说话谈天原也并没什么,只此处不是待客之处,请王爷解开我的穴位,入院中,我亲手烹茶再与王爷畅谈不好么?”
官千翔却眼风轻挑,薄笑道:“我最不喜欢拘泥,你若真有心陪本王,便随本王去寻一处我喜欢的地儿,只有咱俩痛快地聊,怎样?”
怀袖见官千翔狭长的丹凤眼内生出一丝邪意,不禁心内凛然,开口问道:“不知此时更深夜重王爷要去何处?”
官千翔薄唇泛,又吟诵道:“转过者芍药栏前,紧靠着太湖石边……嘿嘿!”
怀袖闻听不禁大惊,这正是《牡丹亭》中柳杜二人梦中交合时候的唱词。
怕他胡来,正欲开口叫时,官千翔伸手点住怀袖的哑穴,探身欺近怀袖脸颊,温热的鼻息扑在怀袖脸上,近在咫尺。
官千翔一只手轻轻抚着怀袖的脸颊,浅笑道:“你接下来是想问我想要做什么么?你不是熟读《牡丹亭》难道不知那杜丽娘和柳梦梅接下来做了些什么吗?”
说罢,官千翔竟将手探向怀袖后颈,怀袖身子动惮不得,口又无法喊出声音,只得蹙眉瞪着官千翔逼近自己的脸颊。
官千翔见怀袖目光怒色极盛,越发来了兴致,说道:“本王就喜欢你这样有性格的美丽女子,打第一眼见你,本王就喜欢你,很喜欢,你刚才不是想知道本王带你去做什么吗?本王此刻就告诉你。”
说罢,将薄唇贴在怀袖耳边,温柔低语道:“恨不得肉儿般团成片也,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行来春色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云,咱走吧,切莫耽搁了眼下这良辰美景。”说罢,抱着怀袖飞身跃出了清芷堂的后园矮墙。
怀袖身子被官千翔抱在怀里,只听见耳畔风声呼呼作响,官千翔穿梁跃脊竟然如履平地,身法轻盈入穿云之燕。
怀袖心中不禁感叹:但看此人的轻功脚力,便知功夫远在我之上,今晚被他擒住,虽然输了却也输的心服口服。
官千翔抱着怀袖径直向紫禁城正北疾驰而去,不多时,众多宫阙已落在身后,穿过最后面的御花园,林子越来越茂密。
出了宫,官千翔便开始发足狂奔,不知奔了多久,两侧的茂林顿时退开,眼前豁然显现出一处平整草地,正前不远有座矮崖断壁,隐约可闻潺潺水声,山崖脚下坐落着一处孤亭。
官千翔抱着怀袖走入亭子内,将怀袖轻轻放在亭栏之间的石凳上。
官千翔伸手掏出火石火镰,将亭子内的一盏石灯点燃,又走了几步,将附近的几处石灯皆点亮起来。从石桌下面取出一只酒囊拧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