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听见康熙特意提及奶茶,心中很是惊讶。
她原以为李德全不会说奶茶的事,没想他竟特特地说与了康熙,此时被对峙出来,怀袖竟一时不知如何拿话应对,不禁面色微窘,脸也跟着红起来。
康熙见怀袖脸红,不禁莞尔浅笑,怀袖一向在人前沉静内敛,应对稳重,进退自如,没想此刻无语应对时不经意流露羞涩之态,看进康熙的眼里煞是娇憨可爱。
“你莫怪李德全,并不是他告诉朕的,不过,朕见那奶茶中添的核桃,花生,松子等坚果碎,香绵浓郁,便知这样细腻的心思,那些太监们绝不会有,唯有你,看来果然被朕猜中了!”
方才站在旁边的李德全原本心中也甚是不解,康熙如何得知奶茶之事,此时闻听这些,心中顿时豁然,原来如此,怨不得那一壶奶茶康熙竟喝了大半。
“万岁爷圣明!”怀袖福了福身说道。
康熙笑着端起茶盏,刚掀开盖子,看见汤色不对,闻出是普洱的问道,问怀袖:“这又是你给朕换的茶吧!”
怀袖点头道:“草原气候不比承德行馆,早晚极其清寒,况眼下已时至秋日,寒气更重几分,奴婢想皇上刚用过膳,胃里当聚些温暖,身子才舒服,就换去了雀舌,改用普洱。”
康熙点头:“朕原本也想喝普洱,在承德行馆幽宁恬静,适合品饮绿茶,如今来至辽辽草原,自然要增添粗犷豪放的味道,这普洱浓蕴土香,正合时宜!”
李德全站在怀袖对面,听见康熙兴致甚好,不禁对怀袖轻轻点了点头。
怀袖浅笑垂目,康熙放下杯盏低声嘱咐道:“草原上秋凉风疾,你也要当心身子。”话语间溢满关切之情。
怀袖谢恩刚退至旁侧,闻听门口侍立太监的声音传进来:“裕妃娘娘到!”
话音未落,毡帘已挑开,裕妃由几名随侍宫女拥簇走入帐内。行至康熙近前,款款下拜。
康熙伸手将裕妃挽扶起来,裕妃握着康熙的手同坐在软榻之上。
裕妃走入帐内的那一刻,怀袖举目悄然飘过去,见她已经换了清晨打马球时候的旗装,此时已换了行头。
头上饱满的大拉翅点翠凤凰旗头,繁复的缕鹿髻中央,一直宝蓝色的镶珠点翠攒金丝凤凰,飞翅步摇颤巍巍栩栩如生。前额点缀着一颗水滴状的大珍珠,两侧各垂着一串织金镂雕的水纹浮花红宝石珠串,赤金的耳坠摇曳生辉。
身着水绘着蝶舞飞花图的粉红色缎面吉服,胸前洁白的龙华上绣着金丝鸾雀,连脚上的花盆底,鞋履周围也用雪白的米粒珍珠细细密密地各堆出一朵精致的白梅花。
裕妃着一袭穿扮,令她整个人看上去金碧灼灼,花团锦簇。
怀袖心中不禁暗叹:好一位风头盛极的娘娘!
裕妃在康熙身边坐下,怀袖悄然退出去又取了一杯茶盏,托了茶盘将给裕妃奉茶。
裕妃取茶盏时侧睨了怀袖一眼,端起茶盏浅呷一小口,放下杯盏时问:“公主师也来了?怎么未随公主回宫?”
康熙笑道:“太皇太后瞧着朕身体尚未痊愈,不放心,就将她留下了。”
裕妃闻听点了点头,侧身看向怀袖面含微笑,闻声软语对怀袖说道:“本宫也闻听皇上病着的这些日子,多亏你照料,听说前日你也累的生了病,辛苦你了。”
怀袖躬身道:“谢谢娘娘怜惜,这些是奴婢理当尽职的。”
裕妃侧目上下打量了怀袖一遍,浅然一笑转过身子。
“吉日木图大汗的信使一早便来传,说吉日木图大汗一会儿便前来觐见,约莫此刻应该快到了。”康熙说道。
吉日木图大汗?怀袖心中差点漏跳一拍,那大姐聪古伦岂不是也很有可能来?那样就能见到大姐了!怀袖心中忍不住一阵雀跃。
“只有大汗独自么?他的阏氏来么?臣妾去年见了大汗的阏氏,印象极深,好一位端庄秀丽的美人。”裕妃面露喜色说道。
康熙点头笑道:“的确,大汗的阏氏朕也记得,的确气质高贵,不过她可是咱们满族的格格呦!”
“哦?她是哪个旗的?臣妾怎么不知她竟是满人。”裕妃疑惑道
康熙想了想似突然恍悟,回身看向怀袖问道:“如果朕没记错的话,吉日木图的阏氏是你姐姐吧?”
怀袖躬身回道:“回万岁爷,正是奴婢的长姐。”
康熙和笑地点了点头,裕妃闻听此言,神情却不禁微微变色,心里忍不住暗暗思惴:这丫头瞧着面上平凡无奇,我原以为不过略有几分姿色,没想竟有如此显赫的背景,看来还真不可小视了她!
康熙并未注意裕妃一晃而过的神情微变,笑赞道:“朕的葛吉泰大将军不单仗打的漂亮,生女儿也个个姿色出众呀!”
“说了半天,今年大阏氏究竟来么?”裕妃又接起刚才的话题问,隔过怀袖家世不再提及。
康熙道:“不知道,信使未提及,得等吉日木图大汗来了才知道。”说罢回转身对怀袖说:“若阏氏随大汗同来,朕便准你与阏氏一聚,以慰姐妹思念之情!”
怀袖闻听欣喜地几乎落下泪来,赶忙跪地叩首谢恩。
裕妃刚端起茶盏,闻听康熙此言,不禁笑道:“皇上果然宅心仁厚!”说罢转过脸向身后的怀袖瞟过去一眼,唇角似笑非笑地轻轻一勾,低头呷茶细品。
过不多时,果然有侍卫来报,说已经瞧见大汗的马队距离营帐不过数里了。
康熙站起身对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