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警医院,急诊部伤痛外科。
“小伙子运气不错啊,”中年医生打量了祁渊的伤口两眼,点点头说道:“创口虽然长,足足有七公分多,但很浅,只伤到表皮,脂肪层都没碰到,这两天注意伤口别碰水,吃点消炎药避免感染,再打针破伤风就没事了。”
松哥听了,立马问道:“医生,那伤口需要缝合吗?”
“嗯,最好缝一下,毕竟创口长,不利于愈合。”医师点点头,又对边上的实习生说:“你去护士站边上那个药房,拿个皮肤钉合器过来。”
说着,他又把祁渊的医疗卡递给松哥,让松哥去窗口处登记缴费,便又走到后头,从医疗柜中取出了生理盐水、双氧水和酒精之类的东西。
戴好手套,简单给他清洗、消毒好伤口后,实习生也拿着皮肤钉合器回来了。
“可能有点疼,忍一下啊。”一声一面说,一面用镊子把祁渊创口两侧的皮肤向上翻转,随后就将钉合器凑了上去,对准创口后,咔嚓一声,就像用订书机把纸张装订在一块儿似的。
祁渊死死的咬着牙,脸色有些扭曲。
半晌后,钉合完成,医生又给他消了消毒,便将一块医用敷料盖在他创口上,又用绷带裹了两圈之后,才说:
“好了,记得每天过来换药,防止伤口发炎。你自己买了回家换也可以,每天给伤口消消毒,再换一块敷料和绷带就好了,很简单的。
等你同事回来,叫他扶你去输液区,打针破伤风和消炎药就成。记住一星期后过来拆线。”
祁渊抽了几口凉气,差不多适应伤口处的疼痛后,才连连点头。
医师不放心,又叮嘱道:“这几天别吃太油腻的东西,忌烟戒酒,不要剧烈运动。虽然伤口不深,但最近天气热,被汗渍发炎了很麻烦。
有条件的话,最好请个假,我知道你们警察累,活重,但自己的身子也很重要,别不当回事儿。
听你同事的意思,你还是见习生吧?遇事儿冲那么前干嘛?受伤了你爹妈还不得心疼死?”
对此,祁渊只有苦笑,摇摇头没接话。
医师还有别的病人,也没跟他多聊,嘀嘀咕咕说了两句,就又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向其他患者问诊了。
不一会儿,松哥回来,和医师说了两句,便走过来问道:“小祁,还能走吗?要不要我去帮你领个轮椅?”
“没事,不用。”他摇头起身,走了两步。伤口被牵扯的有些疼,让他表情有些不自然,时不时的嘶两声。
松哥见了,知道他是疼的,却还是为了转移他注意力,故意说:“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心疼医药费啊?放心啦,治疗费不贵,而且你这是工伤,单位全额报销。”
祁渊再次苦笑,摇摇头,又瞅了两口冷气。
“怎么,现在知道疼啦?”松哥又说:“当时冲那么前去干啥?目标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个见习生,身上啥武器没有,冲上去不找罪受吗?以后碰到这事儿,记得躲着点,自然有别的同事上。”
“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祁渊轻叹口气:“看到目标要跑,我就本能的冲上去了,直到特警队的前辈上来把人控制住,我才缓过神来,接着才发现自己受伤了。”
顿了顿,他又问:“松哥,你让我躲着点,那你自己呢?碰到这种事儿,会躲吗?”
松哥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很显然,他也会本能的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无关乎高尚与否,只是从警多年的本能罢了。哪怕是队里的老油条,油混子,碰到这种事儿,第一反应就算不是冲上去,也不可能躲到一旁。
冷静下来的时候,自然会患得患失,顾这顾那,但碰到突发情况,绝大多数人还是会脑袋一热,做出对个人而言不算正确,却符合职责的事。
所以说,类似刑警不顾安危拿下凶徒,医生见人晕倒瞬间冲上去施救,消防员高空索降一脚把轻生者踢回走廊之类的报道,经常屡见不鲜。
只以个人而言,他们未必有多崇高,平日里也难免这样那样的缺点,甚至可能干过一些龌龊的事儿。但在那个时刻,无疑伟岸无比。
沉默着,寻思着,两人走到输液区,松哥交上药篮子和输液表,护士看过一眼,就领他们到十二床,叫祁渊躺好,输液。
过了一小会儿,荀牧和苏平也过来了。
问几句关于他的情况后,荀牧就拍拍他肩膀,说:“小祁,你这两天就安心养伤吧,我给你批病假,队里的事儿暂时先别管。”
祁渊挠挠头。
休息两天,他倒也是乐意的,但又怕因此有什么不良后果;硬撑着面子上倒是有了,却显得有点装,之前在现场强撑着不来医院就被苏平怼了,这会儿摆姿态,怕是被怼的更厉害。
他一向不是伟光正的人设,故作姿态,怕免不了受苏平反感,对将来的发展很不利。
纠结几秒,也没想好该怎么回答,他只好转移话题,问道:“目标怎么样了?”
“已经被扭送到看守所羁押着了。”荀牧说道:“上头已经把逮捕信息汇报上去了,晚些时候就会过来拿人。”
“这样啊,”祁渊颔首,又趁这机会问道:“荀队,国家a级和b级通缉令到底有什么区别啊?”
“你不知道?”苏平皱眉:“进队里这么久,这些基本情况你都没去了解么?”
荀牧摆摆手打断他,解释说:“区别嘛,简单说,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