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病房,就看到戴宏正坐在小马扎上,一面削着苹果,一面有说有笑。
听到门口动静,他抬头瞅了一眼,愣了两秒:“你们是……”
不等苏平三人开口,他又认出了薛卫,立马放下苹果,站起身问道:“薛警官?你怎么来了?”
祁渊略一思忖就明白,先前询问戴宏,得知他具备不在场证明的时候,薛卫应该没有瞒着他,被认出来也是正常。
紧跟着,他又迅速左右一瞥,打量起病房来。
病房面积不大,十多个平方,一共三张床,带个卫生间。除了戴宏边上那张床躺着人外,另两张都是空的,白色褥子叠的整整齐齐,摆在床尾,想来老病人应该已经出院了,新病人还没“入住”。
与此同时,苏平直接走上前去,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并说:“你好,戴宏戴先生是吗?我是余桥公安刑侦支队的刑警,苏平,这位是我同事祁渊。”
“你好。”戴宏回道,跟着迅速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老父亲,见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报纸翻阅起来,似乎不想理这里的事情,便又小声的问:“苏警官,你们是为我哥的案子来的吧?”
“没错。”苏平点头。
戴宏又看了他父亲一眼,压低声音说:“警官,咱们出去说行吗?我爸需要休息。”
“好。”苏平再次点头,对薛卫使了个眼色,说:“老薛,麻烦你照顾下戴老先生,我们出去聊两句。”
“行,交给我吧。”薛卫笑笑,很自然的将戴宏削了一半的苹果拿起来,一面继续削着,一面没话找话,想和老先生闲聊两句。
苏平见了,转身就走。祁渊挠挠头,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会儿不应该想办法取得病人身上的生物学检材吗?闲聊个什么劲儿?
但下一刻,他明白过来,苏平可能打算两开花,一面试着询问戴宏,看能否从他身上直接获取线索,另一面则留下薛卫,取得他父亲身上脱落的细胞。
……
楼梯间,苏平摸出烟,散了两根,点上,没说话。
戴宏抽了几口,有些站不住了,便问:“苏警官,我弟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抓住嫌疑人了吗?”
“嗯。”苏平也不隐瞒,闷闷的应一声,说:“抓住个嫌疑人,女的,宠物店员工,叫赵瑞晴,你应该认识。”
说着,他抬起头盯着戴宏,这家伙定力倒挺强,一点破绽都没露出来,便又问:“她供出了个同伙,你猜是谁?”
戴宏微微皱眉:“我怎么会知道?我哥他为人随和,平时根本不会得罪人的。嘿,你们不会怀疑我吧?”
“是啊,你哥为人随和,”苏平点了点头:“所以你就不奇怪,赵瑞晴她为什么对段坤下杀手么?”
“得了,苏警官,不要和我玩这些语言游戏,没有用。”戴宏摆摆手说:“从薛警官调查我的时候起,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怀疑我。
但这些天我都好好的待在医院,我爸,护士都可以证明,怎么可能杀人?真怀疑我,行啊,拿出证据来。”
“证据自然是有的。”苏平露出一丝微笑,看向祁渊:“小祁,把dna报告拿出来。”
祁渊立马点头,没有多问。
既然苏平在来之前就计划好,要么证否戴宏的不在场证明,要么取得他身上的生物学检材,嫌疑人的dna报告自然会揣带着。
他翻开苏平的公文包,翻找几下,就找到了一份报告,看了苏平一眼,便直接递给戴宏。
戴宏接过报告扫了两眼,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
苏平便说:“凶手百密一疏,在现场留下了几根头发。很幸运,头发上带有发囊,我们在上面提取到了dna。”
“怎么?”戴宏终于慌了,眼珠子快速转动,烟头也被他扔地上踩灭了,脸上却依旧强作镇定,问道:“现场的dna是我的?”
“还没办法证明。”苏平一面说,一面盯着他。
见他果然松了口气之后,苏平又冷笑两声:“但,老薛很快就能取得你爸的细胞,回头一鉴定,嫌疑人和你爸具备亲子关系……”
戴宏脸色再变:“你们这是违规办案!”
“并没有。”苏平耸耸肩:“老薛会取得你父亲的同意,让他自愿提供自己的细胞供给我们鉴定,而且,这一切,包括你我现在的对话,都会有执法记录仪记录下来。
证据形式合法、采集和应用程序合法、来源合法、查证属实,这就是合法证据,足以证明你的犯罪嫌疑。”
顿了顿,苏平又接着说:“戴先生,先前只是怀疑,但现在,我有把握确定你就是凶手之一,我劝你……”
“那又怎样?”戴宏深吸口气,反而冷静下来:“我有不在场证明,不过几根头发而已,能说明什么呢?
我平时工作压力也大,每天都掉头发,说不准是有人刻意收集了我头发栽赃嫁祸呢?再说了,我也时常去我哥店里,光凭几根头发,就算能证明我有嫌疑又怎样?那也只是嫌疑而已,你凭什么认定是我杀的人?”
“确实没办法认定。”苏平不以为意,耸耸肩:“但凭此足以申请批下据传通知书,扣押你二十四小时了。
嗯,别小看这二十四小时,拘传令下来了,也意味着,咱们足以动用一些强制手段,对你进行全方位的排查,不在场证明,很好排除的。”
见他依旧强作镇定,苏平也掐灭烟头,跟着说:“怎么,不信?自以为离开的法子足够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