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祁渊其实也早有预料。
想来苏平和荀牧也是这样,这次来的目的,仅仅也只是印证这个猜想。
显然,他们目的应该达成了。
只是达成之后呢?
找到个更加明确的方向?
祁渊不是很能理解。
于是他便问道:“苏队,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查呗。”苏平说:“确定了姚瑞斌涉嫌团伙犯罪之后,就好办了,把这个团伙揪出来,捣毁掉就是。这方面老孟擅长,而且说不定,这个团伙已经被老孟他们盯上、备案了。
捣毁之后,审呗。浇筑承重墙,不是件小活,参与的人还是得蛮多的,不可能只有颜泽华和姚瑞斌知情。
而直到知情人多了,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别的不说,营造囚徒困境,就能轻易把秘密挖掘出来,何况方法也不仅仅这一种。”
“所以,还是先逮人,再查证据?”
“不然呢?”苏平问道:“这么多年过去,证据怎么查?从何查起?”
“可,”祁渊挠挠头:“苏队你先前不是说,现在对人证,对口供,对证言看的越来越轻了吗?”
“那只是对定罪而言。”苏平淡淡的说:“最终定罪量刑的时候还重证据轻推理呢,咱们难道不需要推理了吗?
并不是,推理也好,找证人、知情人也好,都是办案中的重要一环,我们只要牢牢掌握住方向,才能根据这些线索寻得证据,最后让证据说话,流程就是这么个流程。”
说着,他又嘿一声:“你小子是在跟我抬杠吧?这么浅显的道理你还能不懂吗?”
祁渊又挠挠头,不敢说话了。
……
下午四点,老孟来到荀牧办公室,却只见到祁渊,问道:“嘿,小祁,荀队和苏队哪去了?”
“啊,孟队。”祁渊赶紧打个招呼,跟着说:“法医那边有了新发现,他俩过去了,让我在这儿等你一会儿。那个,姚瑞斌的事儿,查清楚啦?”
“嗯。”老孟点点头,伸手往后一背,略突起的油肚挺了挺,架子端的十足,淡淡的说:“我们出马,哪能搞不定。既然荀队和苏队不在,不如等他俩回来再说吧。”
“好的,”祁渊说:“孟队你坐,他们让我在这等着,应该是很快就会回来。”
老孟打量了他一眼,脑袋时不时的点两下,不知道在寻思着什么。
祁渊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问道:“孟队,怎么了?”
“没,没什么。”老孟呵呵笑道:“精神头很棒,不错,怪不得荀队苏队这么看重你。嗯,嗯!怎么样,考不考虑转正后到咱们有组织犯罪侦查大队干活?”
“呃……”祁渊张了张嘴。
正这时,一句话从门口方向传来:“老孟,你这胆挺肥啊,敢挖我和老苏的墙角,跟我俩抢人?”
“咳咳,咳咳!”老孟立马跳了起来,看向门口,尬笑道:“哪有哇,荀队,我这不寻思着,反正咱们有组织犯罪侦查大队,跟直属要案重案大队、技术大队、缉毒大队一样,不都直接隶属于支队嘛。
这小祁在重案大队跟在咱们有组织犯罪侦查大队,不都是你俩手下,没区别没区别。”
“你这话说的,”苏平冷笑道:“你咋不接着寻思?老子还同时兼任重案大队队长呢。”
“嘿,苏队,你这就厚此薄彼了哇。”老孟说:“最好的苗子都被你们重案大队挖走了,咱们大队怎么办?”
“少来!”苏平翻个白眼:“别哔哔,说事吧,查清楚了?”
老孟连连点头,说:“查到了。”
“这个团伙,也让你们盯着?”
“没,他们活动相当隐蔽,”老孟说:“而且就目前调查来看,这个团伙并非是以‘盈利’或者说‘捞钱’为目的,跟以往调查的那些组织性犯罪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事实上,他们是依托于‘正经’生意而存在的,包括棋牌室、酒吧、ktv等等执照齐全的营业场所,本身的存在形式,可以算是一种‘不正当竞争’,诸如去竞争对手那儿闹事、搞破坏、恶心人等等。
所以把,这帮家伙办事,很多时候也无迹可寻,甚至除了核心之外,都没有固定的成员,需要时随便花点钱拉些小混混充数也就是了,调查起来难度相当大,我们也一直没注意到。
再加上他们造成的影响其实也不算恶劣,多数只能算是治安案件,只属于芥藓之疾,一般都不至于上报到咱们大队,各派出所就解决了,批评的批评拘留的拘留……”
苏平眉头一皱:“虽说是芥藓之疾,但影响同样恶劣,你们……”
“不是,这锅我们不背啊,”老孟有些急:
“咱们人手就这么多,而且个别组织犯罪让人很是头疼,经侦队那边打击传销团伙还时不时管我们要协助,咱们哪里管得了那么宽啊,还不是得有人报上来才能去查么,程序也是这么走的。
下边派出所都不以为意,不往上报,我们怎么去查?这回要不是你俩下了命令,我让人刻意去调查过,都不知道有这一回事儿呢。
我也知道咱们工作不能脱离群众,但问题是……这人力精力不允许啊。”
“行了。”荀牧摆摆手:“除了这些之外,有没有查到更关键的东西?比如你刚刚说的核心人员……”
“查到了几个。”老孟立马顺着话题说下去,说:“其中俩是工头,原本是颜泽华手底下的师傅,后来颜泽华被罚,脱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