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哥沉思片刻,把摄像头扣在了窗框上,跟着拉起窗帘,走回床上坐着,问道:“你说,赵南芸开始反应根本没这么大,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暴躁的下来想跟你理论,最后又和刘海国吵了起来?”
“是这么回事。”
“你没什么异常表现吧?”
“没有啊,我就在路上好好的走着,听到喇叭声回头瞅了眼,没让路,又瞅了他们几眼……”祁渊挠挠头:“你不是叫我吹口哨调戏调戏人家,看看他们反应嘛,我吹不来,就只能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了。”
松哥忍不住扶额。
过了一会儿,才问:“你有什么想法?先跟我说说看。”
“我是觉得,这两人表现倒确实还蛮亲密的,不过没有任何过界举动,”祁渊想了想,说:“刘海国也是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着,这个称呼也是种束缚,他俩的关系应该还算正常。”
“然后呢?”松哥又问。
“那去年这桩案子,就得好好斟酌斟酌了。”祁渊分析道:“按凃主任的判断,可能是刘海军误认为刘素洋并非自己亲生,激动下揪着她的头发,把她往硬物上撞,而这时,他也被凶手以钝器敲击脑顶部,最终两人都死了。
那么,这整个事件应该有个诱因,这个诱因很可能是情感纠纷。平白无故的,俩夫妻就算吵架也不会吵的这么凶,所以,大概率是刘海军怀疑赵南芸不洁,甚至是‘捉奸在床’。
再考虑到,赵南芸很可能就是杀死刘海军的凶手,因为其他人,并没与理由在刘海军暴打刘素洋时,以重物锤击他头部。
但赵南芸一个女人,先不说根本没法扛起两个汽油桶到山上掩埋,就是分尸我觉得都够呛,别看只是劈劈砍砍的活,实际上体力不足的话,照样累得够呛。
我先前买了只鸭子,回来自己砍小了都砍到手软,更别说是人了——当然了,这也和我没有经验,只会蛮力砍有关。
这会儿又看到刘海国跟赵南芸都在一块,也都加入了这个传销团伙——先前只是怀疑,但得自经侦支队的消息,以及咱们实地勘察的结果,已经可以证明这一猜测了。
那么,刘海国就很可能与赵南芸一块,参与了杀害刘海军的犯罪事件当中去,甚至很可能就是因为刘海国与赵南芸关系过密,而被刘海军怀疑……
但现在看,他俩之间其实相当克制,所以我想,这桩案子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隐情?刘海国到底有没有参与犯罪,恐怕就得再斟酌斟酌了。”
顿了顿,又琢磨了下,觉得没什么遗漏的地方,他才总结道:“基本就这些,松哥你认为呢?”
“e……没找对方向。”松哥轻轻摇头:“赵南芸一人无法犯下这个案子,就算她是凶手,肯定也有帮凶,这点毋庸置疑。
但是,帮凶是谁,是不是刘海国,如果是,他以什么身份什么动机参与到本案当中,这些统统都不是重点,因为他们现在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把人一抓,一审,基本上什么都知道了。”
祁渊挠挠后脑:“那……重点是什么?”
“他们俩的态度,”松哥说:“要知道,如果赵南芸真的是‘凶手’,那么她现在可是逃犯,再加上这个非法团伙本身就被‘围剿’过好几次,这会儿也算是在逃状态。
按理说,刘海国的反应,才是正常的,他们肯定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尽可能低调不引人注意。
而赵南芸表现就奇怪了,听你的形容,反倒像是想主动惹事一样。再结合她先前经常联系姜明……我想,她或许有心想‘自首’,想获得解脱。”
祁渊沉默一会儿后,点点头:“这么说起来,还真是。她似乎巴不得让这个团伙被人注意上,然后……
不过,她要真想跑,机会应该多的是吧?看得出来这个团伙对她应该相当信任了才对,允许她打电话,还让她出门买菜,不像其他人,见都见不到。”
松哥摇摇头:“有两种可能,要么,她想戴罪立功,把整个团伙都端掉,但这种可能性很小。
更大的可能,是她畏惧、害怕那个‘琨哥’,你刚刚也说了,赵南芸本来还想闹,但刘海国一搬出琨哥,她立马就服了软。所以我想,她对这个琨哥应该有着一种根深蒂固的恐惧心在。”
祁渊若有所思。
片刻后,松哥又说:“行了,这条信息,相当有价值。我想,只要咱们展开行动,把这个团伙捣毁,再有针对性的引导下,就能从赵南芸身上,取得关于这个团伙的犯罪证据。
而刘海军和刘素洋的案子,她估计也不会隐瞒,只要她知情,就不难让她如实相告。
那么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尽快确定该团伙为非法团伙了。”
“我们要怎么做?”祁渊问道:“这帮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咱们恐怕……”
“好说。”松哥道:“我已经有主意了,只等县城的同事赶到,我就让人加紧布控,然后再叫人以治安检查为由进这家民宿摸一摸,就不难取得线索。
嗯,你通知下去,让大家伙儿准备一下,随时可能行动。另外,再通知下苏队,咱们这人手怕是不太够,再调派些过来吧。”
祁渊哦一声,给苏平打了个电话。
很快挂断电话,他说:“松哥,苏队说了,得给这边的同事留口汤喝,所以他打算等咱们布控完,确保万无一失后,再直接向当地同事求援,这样就算走漏了风声,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