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桌碎椅裂,入耳皆是惨叫之声,碗碟酒坛更是碎了一地,屋中顿时狼藉一片。
卓亦疏的剑法矫若游龙,在这屋中尽显优势,出招之时往往出其不意,剑走偏锋却又威力极大,得以让他在混战之中自保不伤。
卓亦疏的脑中飞速旋转,寻找破敌之机,暗道一声:擒贼先擒王。
念及于此,卓亦疏便即游目四顾,而后计上心头,只见他轻佻一笑,从刚见此心中一沉,大声提醒众人小心防范。
卓亦疏却不管他,兀自游步向着门口边打边去,众人见此纷纷攻上前来,卓亦疏突然脚下一踏,便见他跃身而起,从刚唯恐他逃了出去,也随之跃身攻去,哪知卓亦疏只是虚晃一招,待从刚稍一起身,卓亦疏便反手一剑,这一剑凌厉凶狠,剑势刁钻,从刚大惊,但他此时立势未稳,身在空中又无力可借,只能双戟齐出,这才挡住了卓亦疏的长剑,可此时他门户大开,卓亦疏趁势拍出一掌,从刚只觉得胸口一震,当即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二人的对招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尚未看清过程,从刚已经摔落在地,一众敌手皆尽大惊,卓亦疏趁势落在地上,长剑再出。
眼见卓亦疏已经到了门前,从刚急道:“庞霜老儿,你再不出手兄弟们就都死光了。”
他话音一落,便听一道惊恐的声音回道:“这少年的剑法如此厉害,我可不是对手,出去的话只是送死。”
这人的语气中惊慌不已,但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卓亦疏虽然混战之中,却也听见那二人的对话,只是这里混战不休,也就听不出那人的位置。
却是从刚又道:“那你就等着给我们收尸吧。”
“给你们收尸总比我自己死了强。”那人又说道。
从刚听后大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骂道:“说你贪生怕死果然一点错也没有。”
听见这话,那个名叫庞霜的人却不以为然,仍不肯出来,从刚提起双戟再次攻上。
卓亦疏仰仗剑法的奇妙终是破门而出,外面就是云梦山,一个人进到山中便如泥牛入海,再想寻他踪迹谈何容易。
哪知卓亦疏刚一出来,突见前面迎来一张大网,卓亦疏当即一惊,挥剑去砍,也幸得他剑法奇妙,这才将大网击破,可此时从刚已经追来,卓亦疏不得不回身挡了一剑,身后却又有第二张网袭来,卓亦疏再没能躲开,被大网套住,动弹不得。
从刚见此也是一愣,随即大笑道:“庞霜老儿,你果然诡计多端,竟早在此处布好了埋伏。”
只见掌柜桌后有一双眼睛鬼鬼祟祟的往外看来,确定卓亦疏被大网套牢以后这才慢慢走了出来,这人已过天命之年,手中拿着一把胡琴,赫然便是那个卖艺人。
卓亦疏却没想到这个一开始就躲到桌子后面的卖艺人竟然也是敌人,此时只得苦笑一声,暗道一声江湖险恶。
这个小小的酒肆中,无论是掌柜还是食客,亦或是卖艺人,竟都是敌手,他们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卓亦疏自己送上门来。
从刚笑着上下打量卓亦疏,贪生怕死的庞霜也走上前来,手里仍拿着他的胡琴,并说道:“既是谷主的对头,咱们该怎么处置他?”
听了这话后从刚便说道:“自然是一刀杀了了事。”
庞霜听后叹道:“唉,这少年一身武功着实了得,可惜啊可惜。”
卓亦疏轻笑一声,转头看向云梦山。
从刚见此挑衅着笑道:“你不服?”
卓亦疏脸上满是不屑,却并不答话,不愿再与他们多费口舌。
就在这时,又听一阵马蹄声从山中传来,只见一行人马直奔这里驰来,转眼已到近前。
一行十余人,以一个中年男子为首,只见他面容严峻,背负铁锏,身着浅棕长衫。
从刚和庞霜见到来人后皆是眉头紧皱,待那人来到近前,从刚便喝问道:“周挚,你干什么来了?”
看得出双方素有旧怨,那周挚丝毫不惧从刚和庞霜,只是说道:“我若再不来,你们就翻天了。”
从刚冷笑道:“黄血堂和蓝血堂做事,何时轮到你赤血堂来管了?”
周挚听后冷笑一声,说道:“七色血堂共尊谷主,如今谷主遭袭,歃血盟的对头打到了五里鬼谷之中,你们两个却还在这里置身事外,莫不是你勾结了外人袭击五里鬼谷?”
“放你娘的屁。”从刚怒道:“我对谷主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此次谷中的对头来了,我和庞霜合力在此设伏,这才将对头挡在这里,正要就地正法。”
周挚看了看被大网捉住的卓亦疏,却是突然笑了,从刚和庞霜虽然素来和周挚不合,却也知道他这人不苟言笑,现在突然笑了,二人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却是听周挚开口道:“你是说这个少年就是谷主的对头?”
周挚冷笑着看向从刚和庞霜,继而说道:“我看他不最多不过二十岁,就算是从娘胎里就开始学武,恐怕也不会是谷主的对手,就凭他也能来向谷主寻仇?”
从刚和庞霜听后也是一愣,此时回想起来,这个少年确实没有亲口承认过他是来寻仇的,庞霜看了看网中的卓亦疏,终是开口道:“他若不是对头,为何要现在去五里鬼谷?”
周挚听后却仍是连连冷笑,旋即说道:“就算他是对头,可谷主早有吩咐,不许咱们伤人性命,最多也只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