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
扁池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的道:“的确是有这种可能,太后娘娘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几位前辈为平阳长公主把脉以后,脉象却是并无异常之处,会不会是一种新病......”
说着说着,他竟是真的思考这种存在的可能性了。
“究竟有没有病,你去一趟平阳长公主府不就知道了?
反正这件事情有太后娘娘问着,你只要去请示一下陛下,陛下同意以后,就去平阳长公主府,为长公主诊病一番。
到时候,有没有病,不是一目了然?”
方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的道。
扁池听见这话,抬眸,看着方休。
他并不是二傻子,也不是死心眼。
方师是什么样的人,他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的。
那平阳长公主和方师无亲无故,方师为何要关心她能不能生孩子的问题?
莫非......
他想到了某种可能,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方休放下茶杯,刚准备进一步指导他如何为那平阳长公主诊病,然后就看见扁池的眼神。
这扁池似乎还有些躲闪......
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方休可是见得多,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他心里面想的什么东西,没好气的道:“胡思乱想什么呢?”
“学生没想什么,没想什么......”
扁池一边慌忙的否认,一边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好似做贼心虚一样。
方休见状,摇了摇头,缓缓道:“实话跟你说吧......
今天早晨的时候......”
方休把竹轩斋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然后看着扁池,道:“这一下,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了吗?”
“知道了,方师。
平阳长公主殿下既然无病,怎么可能与驸马成婚这么多年,还没有子嗣?
只能说明长公主殿下患的乃是顽疾,乃是隐疾,既然如此,自然要用一些比较特殊的法子诊治......
什么针灸之法,什么以毒攻毒,什么静心养神,都需要尝试一番。”
说到这里,顿了顿,扁池的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一本正经的道:“学生一定会尽全力为长公主殿下诊病的!”
孺子可教也......
方休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胡须。
伸出手才发现并没有,尴尬的放下以后,看着扁池,道:“刚才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趁着我还没有离开,快点儿说吧......”
“是,方师!”
扁池听见这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脸上露出激动的表情,坐到方休的对面,声情并茂的道:“方师,这手术之法是您传授给我的,对于这细虫一说,定然也是有一定的了解。
原先学生只是以为这细虫会在伤口腐烂的时候滋生,可是......
学生最近用了一些蔬果,却是发现,这些蔬果腐烂的时候,也会滋生许多的细虫。”
方休听到这里,几乎已经知道了他想要说的东西了。
细虫一说,是自己上次的时候提起的,因为担心解释伤口感染太过复杂,就用一种常人比较能够接受的说法,也就是‘虫’取代了细菌。
其实从某种方面而言,细菌叫做细虫,也并无不可。
毕竟两者都是生物,只不过细菌是比较简单的生物罢了,而且在显微镜下,形象和虫着实是区别不大。
“然后,学生又用了其他的动物的生肉,经过学生的仔细观察,却是发现,并不是腐烂滋生了细虫。
而是在这细虫的作用下,肉才会发生腐烂......
只是这细虫太过细微,即便是学生,瞪大眼睛,也是难以看见,即便是用西洋传来的放大镜,也只能勉强看的到细虫的存在。
学生做了许多的尝试,也未能验证这其中的因果缘由,便想着来请教一下方师。
不知道方师对于学生这细虫一说,有什么看法?”
简简单单的一件事,让扁池绕来绕去,都快要把方休给绕湖涂了。
他冷静了一下以后,才抓住了其中的重点。
“西洋的放大镜?”
方休看着扁池,问了一句。
扁池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忙不迭的解释道:“这件事,方师可能还不知道......
是半个月以前,一个自称是从西洋来的传教士,坐着轮船,从宁州上岸,一路到了京师,想要面见圣上。
圣上乃是开明仁厚之君。
那传教士自称是从千里之外赶来,便是想要觐见陛下,瞻仰大楚盛朝皇帝陛下之威武,陛下自然不愿拂了他的心意......”
“这些就不要说了,说重点,这放大镜是什么东西,在哪儿,什么样的?”
扁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方休不耐烦的打断。
这扁池......
一个御医,说话却是这样的啰嗦,简直堪比后世的小说作者,一句话能水上个上千字,没完没了......
扁池挨了一顿骂,脸上露出尴尬之色,言简意赅的道:“放大镜顾名思义就是从那镜子看过去,可以放大东西,应该是用上等的琉璃制成的。
是那西洋的传教士进贡的,一共三个,陛下那里有一个,太后那里有一个,最后一个便留在了太医署,用于诊病......
就在学生这里,方师可要看一看?”
方休没有说话,只是给了他一个‘自行领会’的眼神。
扁池见状,一拍脑袋,略带歉意的道:“是学生糊涂了,方师既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