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这些围观的百姓,便是陈掌柜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个租借风筝的业务竟然会受到这么多人的追捧。
片刻之后,他终于反应过来,摆了摆手,大声道:“这个风筝租借的业务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预定,诸位若是想要租借,还请明天早些来吧。”
众商人听见这话,总算是消停了一些,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挑衅的意味,却没有再发生争执。
其中一人则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陈掌柜,开口问道:“不知道你们风筝坊什么时候可以开门?”
陈掌柜想了想,回答道:“每日清晨,开门的时间视情况而定。”
这个也是少爷的意思,陈掌柜虽然想不明白,却也只能照办。
几个商人听见这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刚准备开口说话,便看见几个彪形大汉从风筝坊里面走了出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放在了这几个彪形大汉,或者说他们扛着的七号风筝上面。
这个七号风筝与他们想象的似乎不太一样,与之前的巨型风筝相比,又要大了不少,而且在他的下方,还有一个形似对联的东西,垂直落下。
可以想象,如果这个七号风筝是飞在空中,定然能吸引无数的目光,而这个形似对联的白布,更是让人一眼就能看清上面所写的内容。
“诸位,麻烦让一让。”
领头的彪形大汉目光在众人的身上环视一圈,而后开口道。
语气虽然十分柔和,可是配合上此人的体型,总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慑感。
以至于围观的人们下意识的给这些彪形大汉让出了一条路。
这几个风筝坊的彪形大汉便顺着这条路,走出了人群,走到前面的一片空地上面。
趁着清晨的时候,街上的行人还不算多,便开始整理风筝。
这几个人原先都是方府的护卫,在来这里之前,还受过专门的训练与培训,分工合作,尽然有序,没费多大的力气,便将风筝在这京师之中的上空放飞起来。
七号风筝腾空而起,下面的白布如银河落九川般,垂直而下,在这湛蓝的天空之上,格外的显眼。
配合上朝阳,显得十分的......庄严。
可是上面的内容,却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之间垂直落下的白布上面,用上好的墨,写着几句话。
城南卢氏布庄,开业活动,所有商品,一律半价,布匹有限,先到先得!
最先注意到这些风筝的,自然是一直注视着风筝放飞的围观人群。
他们看见白布上写的字,怔了怔,全都用诧异的目光看向之前那位身穿华服的商贾。
有人开口问道:“那上面写的可是真的?”
富商听见这个问题,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当然。”
“所有布匹全都半价?”
又有人问。
富商望向那人,笑了笑,回答道:“绝对童叟无欺!”
围观的众人得到肯定的答案,脸上纷纷露出激动之色,开口问道:“卢氏布庄在什么地方,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
富商见到这一幕,心潮澎湃。
这个广告的效果简直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只是这么一会,便有这么多的人询问,先不说有多少人会花费银子,就说这个知名度,一下子便提升了上来。
这个风筝挂在空中整整一天,怕是整个京师的人,都知道在城南有一个卢氏布庄,这带来的利益,可绝对不止五十两银子而已。
这笔买卖......值!
无论这些人问什么问题,富商全都是笑脸相迎,一一回答。
等到他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这才发现聚集在风筝坊的人,只剩下了不到一半。
他的脸上露出疑惑之色,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布庄伙计,问道:“刚才那些人呢?”
布庄伙计听见自家掌柜的话,才像是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恭敬的回答道:“回禀掌柜,他们,他们好像去咱们布庄了!”
富商听见这话,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吩咐道:“走,咱们快些回去,今天估计有的忙活了。”
富商姓卢,名俞,这些年刚刚到京师,以前是中原有名的富商。
中原受灾,可谓是民不聊生。
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即便是中原有名的富商,在浪潮之下,在无数饥民的冲击之下,也只好贱卖了家产,远离故乡,准备到京畿之地,打拼打拼。
奈何......现实与想象之间的差距总是太大。
他的家族之所以在中原能够混的风生水起,一方面是因为祖上的基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竞争对手不多。
可是到了这京畿之地,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强大的竞争对手。
原先想要重拾旧业,将布庄开起来,可是......不到一年,便因为布庄太多,竞争实在激烈,而不得不放弃。
又做了酒楼、勾栏......总而言之,所有的产业,几乎能尝试的,全都尝试了一遍。
原先的基业几乎败了个光,却也没能在这京畿之地,有一处立足之地。
直到前些日子,经过家中几个长辈的商议,才下定决心,重拾旧业,安安心心,本本分分的做这布庄的生意。
只是......
在这京畿之地,生意哪里是好做的,与当初在中原完全不同,这里到处都是布庄,若是没有足够的吸引力,别人压根不会到你这里买布匹。
刚来这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