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描?”
吴师傅的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方休解释道:“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你也可以叫它别的,这只是一种画法。”
吴师傅听见这话,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片刻之后,他更加坚定了自己拜师的决心,目光望向方休,说道:“方将军,就请您收我为徒吧。
只要您收我为徒,让我做什么事情都行。”
方休听见这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尤其是由这么一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说出来。
吴师傅见到方休露出这种表情,还以为他不准备答应自己,咬了咬牙,还准备说一些什么。
方休见到这一幕,顿时感觉一阵别扭。
他想了想,自己已经收了一个徒弟,按照常理,再收一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自己这个徒弟的身份实在有些特殊,自己若是再收那么一个徒弟,无论是从身份上,还是地位上,都有些不太合适。
可是,见到吴师傅这么一把年纪,还如此放下身段,恳求自己,方休自己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纠结了一会,终于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说道:“这样,你既然想要跟在我的身边学习素描之法,没有什么问题。
我空闲的时候,会指导你片刻,但是咱们不以师徒之礼,而是以学生的身份,如何?”
吴师傅听见这话,苍老的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学生......与师徒又有什么区别?
莫非,方将军的意思是学徒?
想到这,吴师傅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难色。
自己堂堂一个画师大家,若是开门收徒,整个楚国不知道有多少画师要慕名而来,拜倒在自己的脚下,恳求自己成为他的师傅。
怎么如今,反而要做别人的学徒?
连成为别人的徒弟,都没有资格?
吴师傅想到这里,心里竟然升起一股屈辱的感觉。
可这种感觉只是持续了片刻,他便想通了。
这素描之法,乃是全新的画作方式,在画一道,可谓是开天辟地的新创举。
若是大加发展,未必不能成为和水墨画并列的主要画法,甚至有可能在地位上超越水墨画,到那个时候,自己便是名留青史的人物了。
要知道,虽然他的画在楚国极受推崇,在画师界的地位也是极高,可是放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却算不上什么。
他的画,相比于画圣、画仙,仅仅只能算得上入眼,不值得一提。
若想要更进一步,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留下自己的名字,就只有另辟新径。
这个所谓的‘素描’,便是自己名留青史最好的机会。
想到这里,吴师傅终于不再犹豫,走到方休的身前,恭敬的拜了下去,于此同时,用庄重的声音道:“学徒吴道愿意留在方师的身边,做一个学徒,跟随方师,学习素描之法!”
方休听见这话,有些懵。
自己的意思是让他跟在身边学画,这没有错,可何时让他做一个小小的学徒了。
他所谓的学生,是相对于后世而言。
在那个时代,任何人,只要有一技之长,都可以做别人的师父。
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便是这个道理,和地位低下的学徒完全是两个概念。
只是,既然吴师傅这么说了,他也懒得再去纠正,只是摆了摆手,随口道:“好,我知道了,你起来吧。”
吴道听见这话,抬起了头,恭恭敬敬的站到了方休的身旁。
那副态度,倒像是一个小小的跟班。
若是让那些画师们看见了,定要发出一阵惊叹声。
堂堂的画道大家,吴道吴师傅竟然跟在一个年轻人的身后,而且是以这么一种近乎卑微的态度......
不要说别人,方休自己都觉得有一些别扭。
白小纯站在这个位置还好,吴师傅呢?
不说别的,就说吴师傅这么一大把年纪,一副苍老的样子,站在自己的身后,都觉得奇怪、别扭......
可是吴师傅对此却并不在意,他在意的,乃是素描之法。
既然自己已经拜了方休为师,那么就要尽一个学徒的义务,在他看来,身为一个学徒,站在师父的身后,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一旁,赵嫣见到这一幕,却是觉得有些别扭,伸手,拽了拽方休的衣角,俯身在他的耳边,小声道:“吴师傅年事已高,让他跟在你身边,做一个小小的学徒,端茶递水,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方休听见这话,却是有些懵了,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让他端茶倒水了?”
说完之后,想了想,倒也是,身为一个学徒,端茶倒水这种事情,不是很平常的吗?
于是,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吴道,吩咐道:“小道啊,虽然你是学徒,可是年事已高,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就不必你做了。
真的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的话,我会派人告诉你的,这段时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你就留在宫中,继续忙活你以前的事情。”
赵嫣和秀儿听见这句‘小道’,都觉得别扭极了。
吴道却好似不放在心上一样,反而露出惶恐之色,问道:“方师,可是小道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对,让您不开心了。
只要能跟在您身边学习素描之道,小道苦一些累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方师,您不要看小道如今年事已高,好像行将就木,年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