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藏得可够远的,还真是叫我好找!”
鲁达摸了把光头上的汗水,瞧着陈升和张坚,嘿嘿地笑着,也亏得是他亲自过来,否则若是换了旁人,怕是还得多花不少时间才能联络上他们。
“这不是二哥吩咐的吗,暂时不要和那些鞑子硬碰硬。”
陈升有些不好意思,他们躲到了近五十里外,确实是有些远了,不过他很快便立马问起来,“鲁大哥,月儿海子那里,二哥可是得手了!”
“那是自然。”
鲁达当即将月儿海子那里的情形细细讲了遍,听得陈升和张坚都击节赞叹不已,“这仗打得痛快,那接下来可是要……”
“老爷打算继续在驼山里埋伏,到时候你们夺了鞑子的大营,咱们把那些鞑子堵得死死的。”
听着鲁达的话,张坚和陈升都是连忙在地上画出了简易的地图,要是那博罗特得了老巢被抄的消息,十有八九会从驼山赶回,他们还真能来个瓮中捉鳖。
“知道了,我们这便拔营前进,故布疑兵。”
张坚立马明白过来,知道接下来他们该怎么做,那猛克什力部的大军在外,那汗王博罗特又是个老奸巨猾的,他们需得好生配合高爷演出大戏。
“传令下去,让各百夫长们都过来议事。”
陈升这时候已经发号施令起来,鲁达没有掺和,他来时老爷说过,只需他将月儿海子的情形告诉陈升张坚就行,用兵的事情由他们临机自决就是。
……
驼山大营里,那中军的大帐里,博罗特不复平时的镇定自若,他看着跪在地上显得狼狈不堪的一行人,胸膛就像是拉起的风箱般起伏不定,苍老的脸庞上是不正常的红色,他暴躁地在原地踱着步子。
“茂巴思、按男不花他们全都死了,五百人就被区区两百多明军给打垮了,你们是当我老糊涂了么?”
博罗特的声音低沉,阴狠的目光直盯着地上跪着的几个人。
“王爷,是查干巴拉他带着明军来的,他说王爷您这里遭了明军埋伏,要调动部里的兵马来您这里,茂巴思他们就是信了他的鬼话,在大营前被那些扮做他亲卫的明军给直接杀了。”
“是啊,那些明军都是全身披甲的重骑兵,咱们根本打不过,查干巴拉又说王爷您已经……”
“咱们逃出来时,查干巴拉还在大肆杀戮部里……”
大帐里,这下子炸了锅,就算博罗特这个汗王平时淫威再大,如今月儿海子的老巢都被明军给抄了,底下那些贵人台吉们哪里还坐得住。
“王爷,咱们得赶紧回去啊,去晚了那可就来不及了……”
“是啊,王爷,我阿大他们好不容易才舍命逃回来报信。”
看着顿时间吵闹起来的大帐,饶是博罗特也失了分寸,过去这些年里除了火落赤部被明军袭击过老巢外,他猛克什力部这还是破天荒地头一遭。
“那个逆子,那个小畜生!”
想到竟然是自己那个小儿子领着明军抄了老巢,而且听那几个逃出来报信的说起来,这个小畜生竟然僭称汗王,这是把他当成死人了吗!博罗特口中骂着,接着看向跪在地上那些人,神情狰狞,“你们是猪吗,就不会纠集部众,杀了那些明军吗?”
“王爷,咱们冤枉那,咱们的部众就剩些老弱,茂巴思他们死了后,查干巴拉招降了剩下的部中兵马,那些明军的重骑兵又能打得很,咱们实在是没办法啊!”
跪在地上的人里有人哭诉道,博罗特就是有心想杀他们泄愤,可这个时候也得顾虑到大帐里的人心,而就在这个时候,大帐外忽地有士兵匆匆闯入道,“王爷,外面来了明军的兵马。”
“什么!”
博罗特猛地抬头,而大帐里更是乱成了锅粥,有人说要立刻回月儿海子,有人说要先迎战明军,那吵吵嚷嚷的声音让博罗特的脑壳生疼。
“够了,慌什么,我还没死呢!”
随着博罗特苍老的怒吼声,大帐里的贵人台吉们都没了声音,全都望向了看上去好像个糟老头子般的汗王。
“点齐你们的兵马,且随我出营去看看。”
博罗特呵斥道,然后让身边的亲卫为他着甲,至于地上跪着的那几个从月儿海子逃出来报信的老人,则是让他们各去自家儿子那里待着。
……
“阿爸,月儿海子真没了?”
出了大帐后,某个壮年台吉,迎回自家父亲,然后慌急地问道,“宝音他们呢,他们都还……”
看着满脸焦急的儿子,那老台吉瞅了眼四周那些部里的台吉们都是慌张地各自回营,却是压低了声音道,“你阿妈还有婆娘孩子们都没事,不过……”
听着阿大的话,那壮年台吉的神色数变,“阿爸,你们这是要……”
“闭嘴,你这个蠢东西,想死呢!”
老台吉低喝声间,拉住了手下有两百兵马的儿子道,“咱们全家性命都捏在别人手里,难不成你还要为博罗特那老东西送了你阿娘还有婆娘孩子的命不成。”
“可是阿爸,那可是明军……”
“你懂个屁,要不是博罗特这个老鬼先去招惹明军,咱们怎么会……再说了如今部中查干巴拉做了新汗王,这也是咱们的机会?你不做,也有别人去做,难不成你还想让咱们全家去给博罗特那老鬼陪葬不成。”
老台吉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这个大儿子壮实归壮实,可这脑子怎么也蠢得跟大笨牛似的,他在月儿海子可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