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黑,侯大便屁颠屁颠地骑马出了神木县,到了王斗的山寨,至于陈四则是留守卫府,这几个月里他们收服了不少人,可是高爷那层关系他们不能露在明面,所以底下始终还是有些不安分的。
“的见过三爷。”
见到王斗,侯大很是恭敬,毕竟眼前这位可是高爷的亲近兄弟,而且为人残暴,被这位爷打破的几个山头,那些贼匪虽然没有被插桩示众,可也被砍了一百多的脑袋,那金锤太保的名头可不是他瞎取的,而是这位三爷不知道敲碎了多少脑壳,不然这神木县里,明明是那摩岭的紫面王势力最大,可论赫赫凶威,还属眼前这位三爷。
“少跟我来这一套,赶紧滚起来答话。”
看着不耐烦的王斗,侯大讪笑了一声,他在神木县里,免不了要和那些达官贵人打交道,人家可不把他们这些卒子当人看的,这伏低赔笑做狗当习惯了,两条腿难免有些弯。、
“我问你,摩岭那地方,你知道多少消息?”
“三爷,您怎么突然想问那地方?”
侯大颇有些意外,眼下这神木县绿林道上就属这位和那位紫面王伍爷声势最隆,可摩岭那地方邪性得很,就是这位爷去了也未必讨得了好,这要换了高爷还差不多。
“问你就答,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算了,告诉他也无妨,侯大,咱们的人在摩岭出了事,二哥派我来打听消息,把你知道的都出来。”
王斗边上,杨大眼却是朝那侯大道,他倒也不怕侯大走漏消息,因为这侯大压根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哟,原来是杨爷。”
侯大依然是八面玲珑地和杨大眼见礼,只是他那等做派连杨大眼都喜欢不起来,还好他眼力劲不算太差,连忙起正事,才没让两人发火。
“这摩岭是三不管的地方,多是山林,鲜少平地,那地方穷山恶水……”
听着侯大的话,王斗和杨大眼才晓得,那摩岭地方不,加起来比周围那三个百户治下的辖地加起来还大,历来便是逃户和亡命徒隐匿的好地方。
摩岭向来就是出贼的地方,而且山头字号好几个,可是摩岭附近都是穷地方,便是当贼也照样抢不到多少余粮,所以摩岭那边几个贼头子内讧得厉害。
卫癞子在神木县盘踞十多年,原本那摩岭也属于没什么油水的穷乡僻壤,那里的贼匪几乎就没来过神木县销赃,直到四年前那紫面王带了手下逃到摩岭,收服各家山头,这摩岭才算是在神木县的绿林道上打出了名号。
“那紫面王姓伍名盖,据本是漕军出身,家中颇有财势,把持着两处码头,只是后来不知怎的伍家成了信教的逆贼被官府满门抄斩,只那伍盖逃脱成了黄河上的水匪,专门劫掠漕运船只,后来惹得朝廷出动漕军水师,他才逃到这摩岭。”
侯大对那伍盖的来历如数家珍,倒是让王斗和杨大眼都有些意外,“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三爷,杨爷,你们有所不知,那伍盖到了摩岭后,收拢流民,开垦田地,和别的贼头子不一样,他来神木县倒是以采买物资为主,极少销赃。”
对那紫面王,侯大的印象自然深刻,过去卫癞子还在的时候,这位伍王便是大主顾,从卫癞子手上买进不少物资,从粮草布匹再到铁料,数量可不少。
“看起来这劳什子王不简单?”
王斗和杨大眼互相看了眼,他们现在再没了半点轻忽之心,这伍盖不是普通的贼头子,那摩岭的山沟沟里也不知道藏了什么秘密。
“卫癞子死后,那姓伍的可曾和你们联系过?”
“有的,有的,这伍盖这两年购买的粮草越发少,但是那布匹铁料还有其他杂货倒是没见少,反而还越发多了。”
见王斗询问,侯大不敢隐瞒,连忙回答道,接着他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道,“这伍盖生性多疑,每次咱们这边运货都是押到高庙那里,他们自有人接应……”
本来还以为能从侯大那里了解些摩岭的具体情况,可王斗和杨大眼还是失望了,不过两人也不算全无所得。
等侯大离开后,杨大眼忍不住道,“当日这厮投靠时,看着倒还有几分骨气,如今才几个月,不曾想竟成了这等软骨头的马屁精。”
“那神木县里的花花世界最是迷人眼,这侯大陈四接手卫府,日子过得太快活,怕是再过些时日,我怕他连握刀都握不稳了。”
王斗冷笑起来,那卫癞子原先可是管着神木县里诸多的偏门生意,光赌档窑子便日进斗金,那侯大陈四剪除了卫癞子原先的势力后,便安于享乐,哪还有多少进取心。
“这侯大陈四怕是都不靠谱,二哥该派个狠角色去神木县里管着他们,否则怕是会养出些白眼狼。”
听着王斗的话,杨大眼亦是冷声道,那侯大做派着实让人放心不下。
……
入夜时分,曹华亲自骑快马到了河口堡,把王斗他们传递的消息送到了高进手上,这比王斗他们亲自回河口堡快了近一时间。
看过王斗用歪歪扭扭的简化字写的密信后,高进才递给了身边的木兰问道,“木兰,你可听过那紫面王?”
高进知道魏叔生前带木兰行走过一段时日的江湖,不定木兰对那摩岭有些了解,果然木兰听到紫面王的名字时,眉头皱了起来。
“老爷,那摩岭的紫面王看着是个强人,实则是信教的。”
木兰神情严肃起来,这边地的教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