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炽竹觉得自己好久没做梦了。
当然,就在几天前,他才做了一个梦,而且这段时间以来,他做的梦都非常相似,都是梦到自己在很高很高的云层里飘荡。
在这过程中,他无法控制自己,只能任由梦境牵扯着自己飘荡。
然后,就看见了云层之中渐渐浮现出的金碧辉煌的宫殿顶端。
但几乎每次,都是在这样一个视角下,他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醒来。
第一次时,是一个没看见的女孩,一把将他推了回来。
那个女孩的声音,与涟依的声音一模一样。
再后来,他总算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一个声音浑雄,充满了无上威严的声音,那个人说了些什么,炽竹记不清了。但在听那人说完之后,便醒了过来。
这一次,炽竹做的梦并不一样,他梦到了老家的林子里,自己的父亲坐在门口,抽着旱烟。两边邻居家的人也都还在,大家脸上都带着浓浓的笑意,似乎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发生。
左边黄家的小孙子与炽竹年纪相仿,两个小屁孩正在院子里打闹,一人拿着一根木棍,从这头打到那头,玩得不亦乐乎。
他的父母也站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两个孩子嬉戏打闹。
而黄家的老两口,则是脸色沉重。
右边李家,李大叔一个人坐在门口,他的媳妇也站在他旁边,看着两个小孩子打闹。那时候李大叔的媳妇还没有瘫痪。
炽竹看着小时候的自己,一时间有些悸动,即使是在梦中,都有一股想要哭的冲动。
这个画面,或许永远都只会出现在梦境之中了。
黄家老两口已经死了,李大叔一家也与自己的父亲一样,消失不见。
就在此时,炽竹忽然惊讶地发现,小炽竹手里的木棍变了,赫然变成了自己如今的武器炽竹剑。而黄家小孙子黄小丁手里的木棍,同样变成了一把长剑。
炽竹第一时间就发觉到了不对,黄小丁手里的长剑上,带有很沉重也很浓厚的力量。
虽然炽竹自信自己的炽竹剑很厉害,比起同级别的武器来说,要厉害得多,但他也相信,若是以自己的炽竹剑去对抗黄小丁那把剑,无疑是以卵击石。
可是明明是两根木棍,为何突然间就成了两把剑?
明明是两个小孩打闹,为何突然间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气氛一时间变得萧杀无比,所有人的表情都仿佛凝固在了脸上,该是笑脸的依旧是笑脸,该是凝重的依旧很凝重。炽竹惊讶地发现,四周的一切都变得很诡异,似乎梦境里的一切都被定格了下来。
“是梦的缘故吗?”
炽竹本来也不疑有他,因为在梦境之中,本就有着难以捕捉的变故,毫无规律可寻。
可在这梦境之中,炽竹却总觉得很诡异,有一种很真实的感觉。
“难道……”炽竹不由得心生疑惑,之前榭蓝就对他说过,这黄爷爷黄奶奶,其实都是神术师,而且还是境界非常恐怖的劫皇。如果他们是劫皇,那么有没有托梦的可能?
毕竟像劫皇人皇之类的存在,对于一般境界的神术师来说,几乎就等同于神仙的存在了,哪怕会一点传说中的手法,也应该不足为奇的。
就在炽竹这么思索的时候,陡然间火光大作,直耀得炽竹睁不看眼睛。待得他好不容易适从了之后,就惊讶地发现,院子里已经没有了人。
炽竹吃了一惊,意念一动,就出现在了黄爷爷的家里。
此刻,之前黄小丁手里的长剑,正从黄家老两口身上穿过,直插进地面很深的地方。而老两口,虽然怒目圆睁,但显然已经气绝身亡。
高高在上的劫皇,临死时也与常人无异,甚至还家待着更多的不甘与愤恨。
他们是被谁杀死的,炽竹依旧没有看见。
总不可能因为那把剑是被黄小丁拿着的,就断言是被他们的孙子杀死的吧?
这会儿,炽竹又开始觉得这只是一个单纯的梦境而已,或许只是自己太过于思念的原因以至于做了这么个梦。
随着他的意念,他的意识也在不断地移动,果然,自己家里,父亲已经不见了踪影,而隔壁李大叔家里也一样,除了地上的血迹以外,一个人影都没有。
“爹,你在那儿?”
即使知道是在梦中,炽竹依旧开始撕心裂肺地嘶嚎起来。
哪怕只为了在梦中看一眼也好。
但无论他怎么呼唤,都没有得到一声回应。
突然,他下意识感觉身后有人,意识一动,已然飘动到了远处,再回头看去,却见自己的父亲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默默地抽着旱烟。
炽竹看着他,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的父亲这时才慢慢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仿佛流转着整个星空。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淡淡地说道:“我同意你跟着榭蓝一起踏入神界,但是你必须要记住,永远不要成为人皇!”
不要成为人皇?
炽竹本想扑过去的身子一下子顿住,惊讶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梦境中的父亲。
他说话时的语气,他的眼神,以及动作似乎都与自己的父亲完全不同。
在这个人身上,炽竹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气质,那是一种超脱凡人,就算是圣皇夏傑都无法比拟的气质。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天地间的异动。
“你是谁?”炽竹忍不住问道。
“你只需要记住,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