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不去医院,我想睡觉!”依凝闭起眼睛,然后拉上被子,用来掩盖她汹涌而出的开闸泪水。
知女莫若母,顾妈妈拉开她蒙住脑袋的被子,看到了女儿的满脸泪痕,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你跟凌琅吵架了吗?”
“呜呜……”依凝双手捂脸,嘤嘤哭道:“妈,凌琅不要我了!”
“啊?!”顾妈妈这一惊非同小可,叫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说!你都快要生了,他怎么会突然不要你!”
想起这两天女婿没有再来,她便安慰道:“也许琅琅忙生意呢!妈给他打个电话!”
打电话不通,顾妈妈这才慌了。“他出国去了?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妈,我知道他生气了!”依凝怕被老妈痛扁,但她更怕凌琅对她如此“冷处理”。“我要跟他假离婚,跟杨阳假结婚,他就生气了!”
“他不是同意了吗?”顾妈妈着急地道:“那天,我们一家人坐在餐桌前,不是都把话说开了?”
“是啊!”依凝无助地低喊:“妈,我真不了解他这个男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第三天,事情开始按照预定的轨道运行,凌琅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了跟顾依凝离婚的事情。
重磅炸弹一个接着一个,连见多识广的老记们都被雷得风中凌乱。
前段日子,还能时常看到夫妻俩亲亲热热相依相偎的甜蜜照片见于大小报刊。这眼看着顾依凝快生了,闹绯闻也不该在这种时候闹啊!
记者们的想象力无比丰富,居然有人敢当着凌琅的面问道:“琅少如此干脆利索地离婚,是不是顾依凝怀的不是琅少的孩子?”
很多记者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但他们都佩服这位敢于直言不讳的胆大记者。
当然,很快,这位胆大包天的记者就要为他的直言不讳付出生命的代价——离开采访现场的路上,被一辆失控的面包车撞死!
这下子,记者们都知道该管住自己的嘴巴。当着凌琅的面,不敢再问这种关乎男人面子尊严的问题。
没有任何男人喜欢绿光罩顶,这跟爱不爱没有关系!
凌琅只是宣布了离婚的事实,至于离婚的原因,他半个字都没有吐露过,任由公众们自己猜测(前提是不许当着他的面胡乱猜测)。
依凝被动地接受现实,她根本联系不到凌琅,更见不到他!她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跟他的距离那么遥远,好像隔着天与海!
不可否认,凌琅这种男人,原本就是站在云端高处。如果不是他的青睐,以她的身份根本没有和他并肩的资格。
离婚了+布于众了!她跟他彻底地斩断了关系!不,不,他们还有孩子!
她肚子里即将出世的孩子,那是她与他之间最后的纽带!
“你到底在搞什么?琅琅,我们对你太失望了!真不敢相信,如果让老太太知道了这件事情,对她会是多么大的打击!”
吴婉仍然穿着黑色的衣裙,苍白的脸色,苍白的枯手,但她的神情无比愤怒。拍着桌案上那叠五花八门的报纸,她嘶声责骂凌琅。
“难道就为了逃脱凌家子孙该尽的责任和义务,你居然做出这种偷天换柱的事情来吗?”
凌琅微微垂首,绝色的俊颜沉冷如水。对于吴婉的谴责质问,他不发一言。
“琅琅,如果你真得不想让你儿子去组织接受训练,你可以改变祖宗的规矩,没有人会拿你怎么样!你何必……弄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让你那个快要生的媳妇跟别的男人……我们凌家的颜面名声都被她败坏殆尽!”
吴婉流泪,痛心疾首。
“从此以后……她不再是凌家的媳妇,也没有责任再为凌家尽义务!”凌琅总算抬起头,他的嗓音微微地沙哑,似乎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她生的儿子不姓凌,也不配姓凌!”
凌家的男儿都是经过九死一生千锤百炼的铁汉子!温室里长大的公子哥不配姓凌,也不适合姓凌!
“你错了!他是你的儿子!他的血液里流着你的血,他是你的生命的延续!难道……你想让他跟凌玮一样吗?琅琅,你不该心软,这样只会弄得更糟!等他长大了,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他会更痛苦!”
吴婉叹息:“看过破茧成蝶的过程吗?没有经历过组织的培训,他无法适应凌家的生存模式h使后来回归凌家,他会跟凌玮一样,成为一个半废品,不会为凌家做出任何的贡献!”
“你的小叔叔什么话都不想说!他说,我们都老了,凌家现在只能靠你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他只说让你记住,你是凌家的子孙,别做出让凌家蒙羞的事情!”
凌琅走到窗边,拉开沉重的窗帘,让窗外的光线射进来。
香港的空气十分严重,尤其阴雾天的时候,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似灰似尘的“霾”。
比起临江的山清水秀,香港这座城市也许真得并不适合依凝母子居住。
“狼狼,我想跟杨阳注册登记了!如果你想见我一面,就打电话给我!”
这是依凝发给凌琅的最后一条短信!她几乎不再抱任何的希望。
短短一个星期,她憔悴得十分厉害。
顾妈妈怕她出意外,便把她强行送到医院里。
可是,当一个肖士认出了依凝的真实身份,她就再也没有安宁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