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小紫?”

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地重复了一句,之前被兰芷祎的掌风给弄倒在地都没有丝毫变色的李大嫂,这会儿在面对扑在自己身上大哭的兰芷祎时,反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是啊,我是小紫啊。就是那个害了李大哥的小紫啊。都是我的错。呜呜……呜呜。”

一个皇者,本不应该表露出这个样子。尤其是在一个凡俗妇人的面前。

但那只是没有到达过这等境界的凡人,于想象中给强者擅自强加的一股没来由的坚强与无情罢了。

实际上,一个人所有的表现,都与他的性子以及经历有关。只要他表现出来了,那么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而此刻,兰芷祎之所以会在李大嫂的面前释放脆弱,完全是因为她把李大嫂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因为如今的她,已经从曾经的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青谷少主,变成了必须故作坚强的孤家寡人。

父君归墟,师叔沉睡。皇兄离去,小弟叛谷。原本什么都无需考虑的公主,竟是一瞬间就变得不得不扛起万千重担。那个曾经与人为善的少女,如今却是信不过中洲楚家,还要处处提防风元启。

而这样的她,却是曾经的兰芷祎不愿意成为的自己。

所以当兰芷祎面对眼前这个因为自己而失去丈夫,却又没有怪过自己一丝一毫的凡俗妇人时,她是真的觉得这个女人就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所以在这一刻,她终于要将醒来后所受到的所有委屈,全部宣泄出来。

“呜呜,呜呜,父君死了,师叔也陷入沉睡了。皇兄与芲瑛全都离我而去了。呜呜,青谷那么大,小紫如今怎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呜呜……”

哭着哭着,兰芷祎就把这些委屈都给说出声来。至于李大嫂到底能不能听得懂,此刻的兰芷祎也是无暇去想那么多了。

总之,她就是想找个人说一说。

看来孤独,是任何人都无法保证一定能够永久承受的。哪怕这九洲之上无数的强者走到最后,都只剩下孑然一身。

但是对于孤独,他们也只是不说罢了。

凡人又岂能确定,他们就不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呢?

只是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修炼界,无法把自己的脆弱展现给别人罢了。

“……”

除了以沉默应对,李大嫂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毕竟自己怀里这位姑娘所说的话,她是真的听不太懂。何况这名女子究竟是不是当年的那个小紫,她也不能确定。

毕竟两个人的样貌实在是差别太大。

而且有关小紫身死的事,李君瑶也是与其说过一嘴。

只是李大嫂生性善良,见兰芷祎哭得情真意切,倒也实在不忍心放任不管。

于是这会儿坐在地上,李大嫂怀抱着兰芷祎,不断地轻轻拍打着兰芷祎的后背,以作安慰。

也或许正是因为李大嫂的温馨举动,使得兰芷祎的内心在这一刻得道了一次洗涤与升华。

“李大嫂,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不知过了多久,兰芷祎也终于宣泄的差不多了。

回神之后,这才发现李大嫂的衣衫都被自己给哭得湿了大片。于是不好意思的将其扶起,柔声开口如此问了一句。

“好,一切还好。”

点了点头,李大嫂这会儿倒是不由有些相信了兰芷祎就是小紫的话。

毕竟眼前这位女子的哭相,倒也与当年的那个小丫头如出一辙。

不过李大嫂顿了一下之后,还是开口问了一句道,

“姑娘,你真的是当年的那个小紫姑娘吗?”

“难道……我真的有些自大了么?”

“嗯?看来……李槐的表现,似乎不像你这般自信啊。难道是因为他的实力不如你吗?”

开口故意如此说到,道魂突然发现,这兰芷祎之所以虚度万古,恐怕也不仅仅是因为不喜杀伐,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对于自己的出身,过于自傲。

“没,没有。皇兄征战诸天,实力深不可测。如今突破皇境,只怕连仙帝也都不敢等闲视之。像芷祎这般没有多少实战经历的,又哪里能与兄长相提并论。”

“哦?是吗?既如此,那为何李槐看上去,远远没有你这般自信呢?”

“……是芷祎有些自以为是了。还请师叔责罚。”

脸色复杂的沉默了一会儿,兰芷祎忽然停止疾驰,对着道魂行了一礼,如此说到。

“算了,不必如此。以你的出身以及如今的境界,在九洲之上也足以这般自傲了。

但你要明白,一个人之所以做一件事,一定是因为这件事背后带给他的利益与好处。但之所以能发现这件事对他有好处,也一定是因为他站到了某个位置。

所以,黑袍背后的那个人既然敢图谋九洲,与我太清为敌,那就证明他已经有了一定的资格。

既然有资格成为太清的敌人,那我等就绝对不能将之小觑。

否则就算差距再大,也难保不会阴沟里翻船。”

挥了挥手,道魂却是没有回头。但同样的也没有继续前行。

“你说的不错,当今蓬莱的众多势力都不一定是我太魂宫的对手。毕竟太魂宫背后等于站着九古三大家族与青谷洞天,甚至还有可能包括天蓬府。

但就像你说的,我们要盯着的敌人永远都不是这些蓬莱势力,而是黑袍以及他背后的人。

一旦我们与蓬莱的势力全都闹翻,那么黑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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