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五名张曜灵不认识的男子,一身寻常打扮,为首的是一个衣服华丽的锦衣大汉,年纪四十许间,恭谨有礼。只是张曜灵一眼看去,总觉得这群人的笑容有些假,尤其是后面的那四个黑衣男子,举手投足间更是透出了一种骨子里的傲慢之气。难怪刚才对外人一向好脾气的苏若兰,会对他们有这么大的成见。

还没等张曜灵迈下最后一步阶梯,那名锦衣大汉就一脸笑容得迎了上来,微微躬下身对着张曜灵拱手一礼,笑道:“这位就是张公子吧?我等再次恭候多时,打扰了张公子的休息实在是得罪得罪!”

“你们是……”虽然面前的这个锦衣大汉看上去很和善,但是他后面的那四个人却是睬都没有睬张曜灵,张曜灵知道这些人必然心有所侍,面上不动声色,淡淡问道。

“不瞒张公子,是我家王爷,想请张公子过府一叙,特命小人前来相邀,冒昧来访,还请张公子多多见谅!”那名锦衣大汉说的客气,只是言语中,依然带着一股隐隐的傲气。

“王爷?哪一个王爷?”对方语焉不详,张曜灵一愣,反问道。

“大胆!如何敢对我们家王爷不敬?”张曜灵只是随口一说,谁知道那四名一直鼻孔朝天站的黑衣男子这时候突然暴怒出声四双怒目圆睁的眼睛对着张曜灵喷着怒火,四名大汉的身躯更是向前一倾,有着向张耀灵这边靠近的趋势。

“大胆!如何敢对我们家公子不敬?”张曜灵冷冷地看着对方没有说话,这时候从他的两边突然涌上了十几名蝴蝶营士兵,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喊出了刚才那一嗓子,只看到所有人都靠了过来看着对面的四人,一个个手按刀柄,虽然身躯比不上那四人膀大腰圆,但是举手投足间的杀伐气势,却是远远超越。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张曜灵这边明显在场面上占据了上风,但是对面的那四人虽然面色发白,但是依然死硬地昂着头,将整个局面更加弄得剑拔弩张起来。

眼看着张曜灵手下的士兵已经把手中的刀拔出了一半,露出了雪亮的刀锋,那名锦衣大汉顿时着急了起来。他跑到后面贴着那四个人的耳朵说了几句什么,随后又赶紧跑到张曜灵这边来,忙不迭地跟张耀灵施礼赔罪:“张公子误会了!误会了!”

“我不过是问出了依据很寻常的话,不过看你们的意思,是想要跟我……过不去了?”张曜灵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名已经急出了一头冷汗的锦衣大汉,冷冷道。

“这是小人的错,是小人没有说清楚!他们几个都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还请张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听着张曜灵毫无温度的声音,那名锦衣大汉心中顿时暗自叫苦,只是面上还是一脸的谦卑笑容,继续跟张曜灵说着好话。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张曜灵向后摆了摆手,身后的士兵顿时如潮水一般退去,他冷冷地看着那四名物资满脸不服的四人,说道,“我张曜灵不想在这里惹事,但是也不代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到我的头上来!”

“是是是,我们都没那个意思!绝对不敢冒犯张公子,我们家王爷临来之前,也是这么嘱咐我的!”那名锦衣大汉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那副样子,真的和他那高大魁梧的身躯很不相称。

“好了,说了这么半天,你们家王爷,到底是哪一位?”张曜灵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继续絮叨,问道。

“我们家王爷,就是……”那名锦衣大汉向着张曜灵靠近了两步,故意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当朝会稽王!”

“会稽王?”张曜灵在嘴里低低地重复了一句,眼神中闪烁不定。果然没有猜错,就是这个人啊!

其实在那名锦衣大汉刚说出“王爷”这两个字的时候,张曜灵就已经猜出了对方这些人的身份。在这个没有异姓王的东晋,能被称作王爷的,自然之友司马家的人。而姓司马的人不少,其中也有不少的王爷之流,但是在这个皇权旁落士族称雄的时代,能让这些人还在自己面前保持傲气的,也就只有那一个人了。虽然在自己的眼里,他并不比他的那些宗亲们强到哪里去。

会稽王,确切地说,应该是会稽王加琅邪王。双重的王爵,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身份,就只有那一个人——司马昱了。

司马昱,是东晋开国皇帝元帝司马睿少子,明帝司马绍之弟。如今临朝称制的褚太后得称他一声叔叔,小皇帝司马奕也得叫他一声太叔爷爷。他之所以会有两个王爵这种罕见的待遇,其实也是有着一段很辛酸的来历。

司马昱是司马睿的小儿子,深得司马睿的宠爱,所以在永昌元年,元帝司马睿就封还只有三岁的司马昱为琅邪王。而琅邪王这个王爵不同于一般的王爵,因为司马睿,在当皇帝之前,就是在这个位子上的。所以司马睿将年幼的司马昱封为琅邪王,其中的用意,就是路人皆知了。

只可惜司马睿这个皇帝当得并不痛快,在就在封赏司马昱的当年,王敦之乱起,攻入建康城中的王敦,让司马睿结结实实地尝到了受制于人的屈辱。结果还没等活过当年,他就一命呜呼了。

随着司马睿过世,母亲也于咸和元年过世,琅邪王司马昱失去了最后的依靠,被迁为会稽王,从此与皇位无缘。历经明、成、康、穆、哀与废帝六位皇帝,始终与皇位无缘。只是原来的琅邪王王爵依然尴尬地留下来了,这也就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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