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问道:“方证大师,这是何意?左冷禅杀我刘府满门之时,除了恒山派定逸师太,可没人站出来说,不要赶尽杀绝!”
“阿弥陀佛。刘掌门,冤冤相报何时了?刘正风贤弟勾结魔教中人,已经犯下大戒,左盟主此举,并无过错。只是灭人满门,确实残酷了些。”方证道。
李晏森然一笑,四下里一看,只见冲虚道长、岳不群等各派掌门,亦出声求情,他若一意孤行,杀不杀得了左冷禅,还得两说。可却百分百得罪了武林中各大正道门派。
当下他冷冷的道:“方证大师如此说,便依你所言。左冷禅、岳掌门、定闲师太、天门道长,我衡山派退出五岳剑派,诸位没有异议吧?”
岳不群、定闲师太、天门道长面面相觑,见李晏其意甚坚,其志甚决,叹道:“刘掌门,何必如此?五岳剑派,同气连枝,那是先辈们结下的交情,到我们这一辈,若是断开,岂不愧对先人?”
李晏道:“我们有何交情?来人,送客!”
群雄见李晏已下达了逐客令,不好多呆,各率门人弟子,下山而去。左冷禅临走前,转身望了李晏一眼,似要将他模样,死死记在脑海之中。
令狐冲拱手道:“刘掌门神功。你的恩情,令狐冲谨记。”他说的是适才李晏为其疗伤一段,最后却被岳不群拒绝。
岳不群大声道:“冲儿,走了。”
可关于衡山派退出五岳剑派之事,四岳掌门人,却未正面答话。
待得山上人声一静,只余衡山派弟子,收拾桌椅,打扫卫生。
直到此时,莫大先生才道:“掌门人,你行事太过冲动。适才不该提出我衡山派要退出五岳剑派,各派掌门人,口头不说,心头定然恼怒。”
李晏道:“五岳剑派?嘿,师伯你难道真的不知?五岳剑派名存实亡,各派争名逐利,追求盟主之位,左冷禅如是,岳不群如是,天门道长如是,唯有恒山派定闲师太,是出家人,看淡名利,没有这许多想法。”
莫大先生道:“这我自然是知道的。”他担任衡山派掌门,有二三十年之久,关于五岳剑派的龌龊事件,哪能不知?
李晏心想:“你知道了,哪还这么说?”说道:“五岳剑派给我们的保护,远远小于它所带来的危险。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退派。我衡山一派,实力不弱,何需仰人鼻息,做这些勾心斗角的龌龊事?”
莫大先生半晌无语,叹了一口气,说道:“掌门人所言,也有道理。你是掌门人,你说了算。”
他拿不定注意,也不明白退派之举,究竟是对还是错,索性丢给李晏,让他自己决定。
曲非烟听了半晌,插话道:“莫师伯,左冷禅狼子野心,世人皆知。他插手各派事务,我衡山派他曾插手,华山派他曾插手,恒山、泰山二派,只是暂无插手的机会罢了。所谓五岳剑派,只是给了左冷禅一个名正言顺,插手各派事务的机会。”
门中一名宿老道:“曲师侄所言不错。左冷禅其心甚大,一个嵩山派,远无法满足他的胃口。华山派被逼得外出避祸,我们千万要引以为戒。”
莫大先生叹道:“也罢,便依你们所言,退出五岳剑派。即日起,昭告武林同道。”
李晏微微一笑,心想:“大家都是五岳剑派,勉强算是一个门派,杀了左冷禅,灭了嵩山派,若无正当理由,在江湖中难免名不正言不顺。若大家分属两派,门派互斗,那是常事,这就没什么了。”
至于刘正风一案,这得另算,江湖人都说,他是勾结魔教长老曲洋,堕入了魔道。在江湖人士看来,这是罪有应得,顶多说两句嵩山派太过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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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山脚下,一个凉亭之中,嵩山、华山、泰山、恒山、少林、武当六派掌门人,齐聚于此。
左冷禅道:“左某功力不及刘芹,败于他手,实在丢了盟主脸面,让各派蒙羞,还望海涵。”
方证道:“阿弥陀佛,刘掌门神功有成,便是老衲出手,也敌他不过,这怪不得左盟主。”
五人齐声宽慰,左冷禅面上微微一松,不似方才一般紧绷。
岳不群道:“如今刘掌门决意退出五岳剑派,三位掌门,有何见解?”
天门道长脾气火爆,说道:“有什么见解?他要退,就让他退,五岳剑派少了他衡山派,还能不转了不成。”
定闲师太摩挲着佛珠,叹道:“可他适才击败左盟主,立马便退出五岳剑派,江湖中人得知了,会如何看我们?”
众人偷眼瞧着左冷禅,但他向来冷口冷面,却看不出什么喜怒来。
冲虚道:“刘掌门少年任性,武功再高,也免不了意气用事。我们各派联手,对敌魔教,少了哪一家门派,那是万万不成的。”
“自然。”五人齐齐点头。
方证道:“过些时日,老衲再亲上衡山,拜访刘掌门,务必要劝他收回成命。江湖正派之中,不能少了他这一位大高手!”
冲虚道:“方丈师兄所言有理,刘掌门一时激怒,做下错事,日后冷静下来,就会改变主意了。”
少林、武当二派掌门人如此说了,四岳掌教自然认可,亦无异议。
方证又一叹道:“刘掌门所得之《地藏假死大法》,确实神异,让他十数之龄,便已无敌于天下,犹胜过老衲几分。只是练习起来,未免太过危险,假死练功,稍有不慎,那便是真的死了。”
五人不禁